太子廢了,自己作為太子的老師,竟然還站在這個殿上,這……
竇嬰忽然就感覺到周身目光中的不對勁了。
廢太子黨的首領人物,竟然是丞相?這要對新太子有多麼大的影響?、
更何況劉榮已廢,極大的說明了自己的失責。可是這真的是自己的責任嗎?
整天為了太子的前途奔波著想,竇嬰有多努力你們知道嗎?!!
竇嬰一言不發的等待著五銖說出那句話。
“群臣有事進言,無事退朝。”
“臣,魏其侯竇嬰有事啟奏。”
“說。”
“臣近感身體不適,希望能在家休息一段時間,請陛下恩準。”
景帝打量了一下竇嬰,點點頭,“既然如此也不勉強你了,丞相之位在你恢複之前就由劉舍代理吧。”
說的時候景帝看了一眼周亞夫,其實要不是自己已經並沒有那麼猜忌周亞夫了,這個丞相就該讓周亞夫去做,然後自己以他未盡到丞相的責任去問責他,可惜了,現在周亞夫要是這樣用了實在是浪費。
這絕對是個人才啊。
至於丞相,還是用桃侯劉舍吧,沒有什麼主意,膽小怕事,這樣朕也不用怕他權勢大到威脅到朝廷的平衡。
“臣遵旨。”竇嬰跪伏在地,磕頭謝恩。
齊玄看著竇嬰長跪不起,直到景帝退朝,群臣高呼萬歲,他仍然頭磕在地上沒有走。群臣走的時候沒有人理他,好像誰都看出來,魏其侯竇嬰涼了。
齊玄踏著台階走下來,站在竇嬰身側,“竇嬰,陛下已經走了,你可以起來了。”
“就連齊都侯都認為我在拜陛下嗎?”
“沒有,隻是覺得你這樣很做作。你在告別以前的自己,以為這樣站起身子就是一個新的你了嗎?別扯了。”
齊玄嗤笑一聲,“下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你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所以別說告別過去這種屁話了,過去就是永遠過不去。”
竇嬰抬起頭,起身正了正衣冠。
“齊都侯,輸了我承認,但我不承認我竇嬰是無能的人。”
“竇嬰,你做了錯誤的選擇,也是無能一種表現。你明明知道劉榮毫無主見,栗姬囂張跋扈,未來的大漢朝交給這樣的兩個人,豈不又是一場‘呂後幹政’?!那時候皇室血脈又是一場劫難。這一切的一切你都深知,而你卻沒有打算提醒自己,也沒有打算提醒身邊的人呢。捫心自問一下,你都為了什麼?”
“我隻是輔佐陛下選定的太子。並無其他目的。”
“竇嬰,這大殿裏麵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你還是不肯說實話。”齊玄輕笑一聲,“不過一切我都很清楚,你也很清楚。”
“齊都侯的意思,我不明白。”
“無所謂,對我來說都無所謂。”齊玄踮起腳尖拍了拍竇嬰的肩膀,“珍重。”
齊玄走出去的時候,感覺今天好像回暖了不少,這樣的好天氣,也是了結的好天氣,四年了啊,四年的恩怨就在今日了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