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比一?這是屠殺吧。”齊玄憤恨的哼了一聲,“果然是訓練死士。”
“這種天怨人怨的事情,周宗祠自然是不能聲張。”
“那雲間似夢的死士?”
“那是傳下來的,父傳子,子傳子,傳說大漢的每一個角落裏的農夫都可能是‘雲間似夢’。”
姬安齋笑著拍拍手,“好了,齊玄,我算是幫了你一個忙,那麼你也該幫我一個忙吧。”
“什麼忙?”
“請教一下你,如何裝瘋?”
齊玄啞然的看著笑容燦爛的姬安齋,這個辦法還真的是個好辦法,說不定混過去還能苟活到老,不過齊玄猜姬安齋是想苟活著找到琦氏和自己的孩子。盡管可能性不大,但齊玄思索許久還是答應幫這個忙,其實該狠心的啊,狠心將這一出戲演完,狠心不去幫姬安齋,讓他死在周宗祠手中。
隻是真的狠不下心來。
怎麼都是個人。
這一撇一捺並不好寫。
齊玄看著姬安齋笑著被蓋上白布,突然想到也許自己遊曆之時,周宗祠是個好去處。
————
姬安齋是被抬著回到姬氏大院的。
陣仗很大,齊玄親自護送,獵鷹騎士團相伴左右,帶著李禦醫,領著旨意來給姬安齋治療。
齊玄麵無表情的宣布了景帝的旨意,說什麼姬安齋是在和匪徒火拚之中受傷的雲雲,獎勵了一個公士的爵位,還讓齊玄護送回來給他治病。
姬曆早早就醒了,看著滿大院的鮮血和無頭屍體,吐了好久好久,然後他突然對秦惜有了些畏懼,這個女孩子居然敢站在齊玄的麵前讓他收手,那些如狼似虎的衛士她真的也敢做。
秦惜看著姬曆臉色蠟黃,腳步虛扶的被仆人扶著走出來迎接齊玄,心中的失望被無限放大,本以為姬氏的長公子會是什麼厲害人物,結果居然連血都沒有見過。這也怪不得姬曆,尊貴的長公子在背後謀略就好了,髒活累活自然有人搶著去幹。
這些日子的天氣冷了起來,為了防止齊玄的傷口凍傷惡化,李禦醫又為他包了一層白布,弄得齊玄衣服鎧甲都穿不過去,反而覺得有些熱了起來。於是齊玄今日上身就簡單披了一件大氅,袒露著胸膛的白布,但還是站立著的,隻是腿上也包紮了有些一瘸一拐的,但比姬曆看起來好多了。
齊玄念完了旨意,眾人謝恩,皺著眉頭看著姬曆,“姬曆兄怎麼弄得如此狼狽?怎麼比我還狼狽?”
“嗬嗬,嗬嗬,嗬……”姬曆咳嗽兩聲,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齊玄兄英武非凡,豈是我輩能及……”
“姬曆兄客氣了。”
“請。”
“請。”
姬曆迎著齊玄走進大堂,顫顫悠悠的跪坐在主位,齊玄則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直接盤膝而坐,仆人又添了些暖爐,齊玄感到了熱便脫下了大氅扔給了身後如鬆柏般挺立的傅生。
“齊玄兄的護衛,應該是……咳咳……高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