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為,不應培養齊玄為未來的肱股之臣。”
“為何?”
“陛下,齊玄這等人,誰能壓得住?就如同周亞夫一般,他難道不會變成未來繼任者的心腹大患嗎?如果想要除去,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大漢朝改朝換代也不是不可能啊!”
竇嬰說著匍匐在地,他是抱著死亡的心態說的話,竇嬰這番話說出了幾點景帝內心深處想都不敢想的隱憂。
景帝確實生氣了,但轉念又平靜了下來,“起來說話吧。”
“謝陛下。”
“你說的,朕不認同,你可以說朕偏心,也可以說朕糊塗,但齊玄朕是一定要留下來的。不是齊玄太驚豔,而是吾等太平庸,這事不怪你,是朕的太子選的太倉促了。”
“陛下……”竇嬰聞言一驚,難道陛下有廢太子的心思?!
“別擔心,竇嬰,你好好教導太子,朕會和齊玄談一談,對了,讓劉榮多去猗房殿去瞧瞧劉徹,關係搞好沒有錯。要是栗姬問起來,就說朕讓的。”
景帝對於栗姬的風言風語早就有耳聞,不說劉嫖的那張嘴,就是後宮之中的閑言碎語景帝都覺得十分心煩,栗姬確實妒忌心強了一些的,但畢竟這麼多年夫妻,而且不過是些許的小毛病,景帝沒有想要怎麼樣。
但是……做皇後,栗姬恐怕不行。
太子的母親不是皇後,這也不行。
景帝揉著眉心,“竇嬰,你先下去吧,明天早上你就暫時代理丞相的事務。”
竇嬰愣了一下,躬身退下。
陶青和陳嘉還跪在未央宮前,兩個人麵無表情,昏暗的燈光下竇嬰遠遠歎了口氣,揚長而去,做人還是要有準則的,和氏族聯合,竇嬰一點也不想為他們求情。
不過也要注意點,齊都侯的獵鷹騎士團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他從哪裏找到那麼多的高手。
丞相和中尉病倒了。
據說是大病,還會傳染,於是陛下調集北軍牢牢看守兩個人的府邸,避免百姓與其接觸。丞相的事務交給了竇嬰,中尉府的事情交給了張歐。
張歐頂著好大的黑眼圈,他是真沒有想到陶青和陳嘉竟然如此大膽,簡直丟盡了朝廷的臉麵!
陶青和陳嘉的下課,似乎並沒有阻止朝中近一半的大臣罷朝,因為沒有人通知他們陶青和陳嘉已經玩完了,於是景帝也借此機會,肅清了一下朝廷。
官職的調動在一天之內就順利完成交接,那些被趾高氣昂的老人們壓製的年輕人終於有了出頭的機會。張歐心情大好,整個中尉府朝氣蓬勃的樣子令人欣喜。
這一次景帝的‘憤怒’,成果還是可觀的。
是的,景帝從來不會發怒,他的‘憤怒’都是潤物細無聲的。
至少張歐在朝中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景帝生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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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隱忍了,要我說直接宰那個梁王。”齊玄婆娑著指間玉韘殺氣騰騰的樣子看的周亞夫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