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本沒有打算讓林晚秋和南宮衛士摻和此事,他想空手套白狼,但是想了想還是心疼齊玄那孩子,剛給林晚秋下了旨意,蒼先生就出現了。這讓景帝大鬆了口氣,幸好自己還是很稀罕齊玄的。
“先生是剛到長安嗎?”
“陛下,其實我一直都沒走遠。”蒼先生背手而立,“周宗祠的人在丞相府。”
景帝身子一僵,“先生可確定?”
“陛下早早就該想到了吧。”
“周宗祠想要做什麼?”景帝踱著步子,轉頭看著蒼先生,“先生可否教我?”
蒼先生輕輕搖頭,“雲夢山從不插手世間事。”
“那齊玄……”
景帝不解,難道齊玄並非雲夢山中人?
“齊玄不一樣。我此次來隻是想告訴陛下,要小心周宗祠。”
蒼先生對著景帝作了一揖,便在五銖的帶領下離開了未央宮。
景帝挽留了幾次,蒼先生都拒絕了,這讓景帝煩心而無奈,如何小心?周宗祠要做什麼?蒼先生說的話從來都隻是說一半,真是吊人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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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行動是無聲的殺戮,姬安齋安排了一切之後,便踏上了馬車離開了長安,不論行動成功與否,今夜都不會有周宗祠的人在場。
大批的黑衣人在黑夜中接近了長生天酒樓,其中一人高舉著中尉府的牌子,“中尉府辦事,閑雜人等一律離開!”
月娘深吸一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有條不紊的安排客人們離開,月娘帶著長生天酒樓僅剩的二十幾個夥計站在人數眾多的敵人麵前,行了一禮。
“我是老板娘,幾位官爺,我長生天酒樓犯了何罪?”
“什麼罪?無罪也該殺!”
“慢著,長生天酒樓是陛下親自賜的字,你們如此放肆可有陛下的旨意?!”
“嗬,”為首之人冷笑頻頻,“老板娘,你以為這還是長生天嗎?齊都侯不在,這配稱上是長生天嗎?!我們來,就是幫著齊都侯清理門戶。當然了,您我們是動不了的。”
“但這些夥計,可不是你長生天的人。”
“你放屁!”小川子啐了一口,“教宗說普天之下皆為長生天教眾,苦難之地必有長生天之光芒普照!”
為首之人冷笑一聲大手一揮,除了月娘在外的夥計們都被按倒在地。
他們眼中的屈辱和憤懣看的月娘別過頭去,這能有什麼辦法呢?他們終究隻是個平頭老百姓。月娘也是普通的百姓,她再一次感到了無力,這些日子的繁華和瘋狂讓月娘忘記了,自己隻是個普通女人,沒有了齊玄,沒有了長生天,自己什麼都沒有。
這樣的感覺,同樣醞釀在每一個夥計心中。
月娘轉過頭來,右手撫胸,“神說,長生有數劫,劫來時吾等得渡,劫過時吾等長生。”
“神說,長生有數劫,劫來時吾等得渡,劫過時吾等長生。”
“神說,長生有數劫,劫來時吾等得渡,劫過時吾等長生!”
“神說,長生有數劫,劫來時吾等得渡,劫過時吾等長生!!!”
眾人從低吟變為高歌,看的眾黑衣人麵麵相覷。
“你們以為在長生天打打零工,就是人家長生天的人了?!一群蠢貨,我告訴你們,今天誰也不要想活著,長生天的人也不要想,一個一個殺,老子倒是要看看哪個神能來救你?!”
刀光亮起,月娘以及二十幾個夥計都閉上了眼睛,他們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敵的過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