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天空中撒下了片片雪花,一晃一晃的飄落在她的臉上,然後消失不見,絲絲冷意提醒著她來到這裏的現實。
朦朧的雙眼呆滯著望著眼前白雪皚皚的世界,無助的抬起凍僵的蒼白的手,雪花似嘲笑般的落在了指尖隨後伴隨著一嗖嗖冷風溜走。
最後不得不得承認的蜷縮起自己的身體依偎在這個如此熟悉的古宅涼亭,此時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裏充滿了惶恐不安與驚喜感激。眼眶裏終於抑製不住的溢出淚水,周圍籠罩著霧氣,更讓她覺得此時多麼像一場夢,一場做了多年得夢,現在終於醒了。
2014年,也是這樣一個寂靜冷漠的冬天,顧朝暮拖著自己殘破的身體苟延殘喘的到了這裏,這一個她熟悉的家,那時候的古宅已經破敗不堪,沒有了往日的歡笑,溫暖,以及完整。
古宅外圍繞著一片果園的涼亭,到處是斑駁的傷痕,支撐著涼亭的木頭,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倒下,外麵的果園已經荒蕪,顧朝暮努力的撐起這副殘弱的身體靠著涼亭的座椅上,望著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回憶往日那些幸福快樂。
苦澀的拉扯著嘴角,這樣一個家何時都被她弄的如此破敗了,顧朝暮你真是一個罪人,你的家人一個個被你害死了,眼眶裏似乎已經流不出眼淚了,望著自己沾滿了血的雙手,顧朝暮的心像被一把刀刀片片割下。
她愛著一個以為愛自己的男人,而母親早在十五歲的那年去世了,她不知道母親走掉的原因,並且連母親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當顧朝暮從瑞士趕回來的時候隻看到母親火葬的一幕,她哭的撕心裂肺,她的父親穿著全黑的喪服站在身旁,他沒有安慰顧朝暮,隻說了一句“孩子,你的母親這樣是種解脫。”
顧朝暮不明白,她瘋狂的找關於母親各種死因的資料,醫院的病例,醫生的談話,以及母親的日記,都沒有發現一絲絲的原因。他們都說母親是自然死亡,可是顧朝暮不信,她怎麼可能相信,平時那麼健康的溫婉的女人怎麼可能是自然死亡,顧朝暮把全部的憤怒以及怨恨都歸咎於她的父親。
不吃不喝了一個星期,把自己關在房間拿著關於母親的東西,默默的流淚,那時候的她似乎把平生所有的淚水都消耗完了,他們送來的所以東西顧朝暮都倒在廁所再讓他們送回去,顧朝暮已經沒有了生存的想法,她的母親那麼一個溫柔賢惠的女人離開了她,可她的父親卻告訴她那是一種解脫。
後來啊,她終於倒下了,他們撬開了門,叫來了醫生,顧朝暮活下來了,行屍走肉的過了一個月,身體一天比一天的消瘦,期間有一個男人來看過她,但她不知道是誰也從來沒有注意過。
突然有一天,顧朝暮的父親帶來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她們住進了老宅,她默然的聽著父親尷尬的介紹著她們。嗬,真好,顧朝暮竟然在一個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臉上看到了尷尬,她終於明白了父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讓顧朝暮叫那個那個看起嫻熟的女人阿姨,聽說那個女孩五歲,她倒是童真拉著顧朝暮的一角喊姐姐。
顧朝暮無情的甩開她,上樓進屋,關門,不想看父親那種歉疚的眼神,也不要理解,她似乎明白了所有。過了幾個月,顧朝暮變得沉默寡言,不再笑很少說話,她不顧他們反對搬出去住了,顧朝暮想他們也不可能攔住她,她毫無節製的用著那個父親的錢。依舊上學讀書,刻苦的學著她愛學的不愛學的。
在那所知名的學校,顧朝暮認識了她的丈夫—張偉良,對於顧朝暮這樣沉默寡言的人為什麼要認識張偉良,那是因為他的父親是自己父親的死對頭,可是顧朝暮從來沒發現在認識張偉良的同時他旁邊有一個冷如冰霜的男孩—林岑。
顧朝暮和張偉良的朋友關係一直從高中延續到大學,她的父親顧方遠知道後,一直阻止他們的聯係,可是顧朝暮怎麼可能如他的願。和張偉良讀了一所大學,他們交往了,那時候顧朝暮怎麼都沒有發現公開關係的時候那個叫林岑的男孩眼中閃過的失落。
漸漸的顧朝暮經常回老宅,父親當然很開心,那個女孩也長大了些,聒噪的緊,隔三差五的打電話給她,每當回家的時候也纏著她。可顧朝暮是那麼的厭惡憎恨她,顧朝暮對她很粗魯,但她卻不哭,常常拉著顧朝暮說:“姐姐要是不開心,打我都沒關係,我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