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也可以……乖乖待在焰無殿,等三日後的立後大典。”
“我我……可以答應,但還有一個條件……”
她艱難從嗓眼中擠出這句話,心裏恨透了自己的無能為力。自己唯一能仗恃的,便是晉鼇所謂的愛慕之心。她不搏一搏爭取一番,或許便越難覓得生機。
“說!”
“讓我……見他……”
“嗬,都到了這時候,你心頭牽掛的,竟隻有他一人……”
男子又使了幾分力,虞步宜卻是絲毫不懼,閉眼一副視死如歸相。
“好……我答應你!”
那手倏然鬆開,虞步宜得了自由,不禁猛咳幾聲。心裏掠過一絲慶幸。
她賭對了。
晉鼇已讓她明日就搬到焰無殿去。想她來到仙庭,兜兜轉轉,竟是沒個定處。今夜事情太多,真相一層層揭開,如剝洋蔥似的,她拾起地上的青嵩錦衣,不由淚流不止。
她要如何說服自己,遇到的霽悟天翁便是晉鼇,而那謙謙如玉的男子卻有著一副猙獰麵目,他口口聲聲說對自己動情,卻又拿青嵩要挾自己,逼迫她,甚至在日後,還要囚禁她。
“青嵩……”
她喃喃一聲,淚盈於睫。也不知兩人再見麵,會是怎樣的光景。
那芙尾在暗牢待了快半個月,裝瘋賣傻撒潑哭鬧各種手段用盡,幾個看守的青琅軍依然不為所動。青嵩帝建的暗牢,連蒼蠅也插翅難逃,且還有幾大陣法加持,縱使你法力再高強,到了暗牢,也形如肉體凡胎,隻能憑一腔蠻力對抗。
那日見了簇檀之後,她得了安撫,耐心等外麵消息,若是青嵩帝交出帝君之位,自己便能得到解救,重獲自由。
這日她正玩弄手中的茅草,卻聽得腳步聲連連逼近。有人來了!她一陣暗喜,忙起身探看來者何人,待看清那人麵目,她眼眸頓時一亮,音調柔柔上揚。
“晉哥哥?”
“嗯。”
“你是來救我的?”
“阿芙覺得呢?”
“晉哥哥成為新帝君了?不然這些人,為何沒有反應……”
男子許是心情頗好,竟向她解釋起其中緣由:“不管事成與否,隻要我想,出入暗牢,便如入無人之境。”
“……為何?”
他回頭一望,語氣滿是得意:“因為這些人……都是我安插進青琅軍的死士。”他吸去他們內力,又賦予這些屍骨思想和靈魂,會說會動的活死人,旁人自然覺不出異常。這些死士雖有大用,但唯有一點不好:壽命極短,活不過十五天。
不過也無妨,青琅軍人數眾多,今日死了幾個,明日又有新生的死士替代。
芙尾雖知麵前這人法力高深精於算計,但卻沒料到他能在青籬宮中安插人手,混淆視線,此等能耐和心機,不免教她愈加崇拜,但內心深處,卻有種難以消除的畏懼感。
這般男子,你隻能選擇順從和跟隨,與其作對,下場隻有一個。她慶幸自己還算識時務。
“所以……我那日見到的簇檀,也是個活死人?”
“阿芙真聰明。”
女子不禁打了個冷戰。
“那趾娘呢?晉哥哥打算如何?”她深知自己和趾娘,不過是晉鼇手中的兩顆棋子,不同之處在於,她比那女人更聰明更懂得順應時勢。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她也能隱約感覺,趾娘這人,不屈不撓,難以馴服。
那是她有過零星向往卻又覺得礙眼的東西。
晉鼇聞言,薄唇輕啟,眸光不躲不閃。“立她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