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族人吵嚷不斷,眼看就要興起內亂。簇檀見此,暗呸一聲,仰頭恨恨道,“諸位切莫妄動,中了他的挑撥之計!”
“簇哥哥,那人說的可是真話?”
站在後麵的薄秧聞言,心內不免動搖,便走上前試探問道。
“阿秧別聽他胡說,這人是存心離間兩族感情,聽信不得。”
知他不見棺材不落淚,青嵩帝索性放出大招:“哦,你認為是有意挑撥?既然如此,那我便讓人把證據呈上來。”
遠遠地,便瞧見一行人押著兩個女子走來。
“族長!是族長!”
聽到呼喊,女子慌忙左右顧盼,最後發覺那動靜竟是來自下方。
青嵩帝眼神一個指使,五個青袈士又押著兩人往下降了些。這下,芙尾便能清楚瞧見下麵的情形。不少妖族人,正拿著一對大眼瞪她。
她已察覺出男人的意圖。當著仙妖兩族的麵,揭露她的惡行,讓自己接受眾人的譏嘲和唾罵。
這比直接取她性命還痛苦萬倍。
“不,別聽他說的……不是真的……”
“族長……”
底下人的目光,已帶了不自覺的審視。
“哪有行惡之人會承認自己所做所為的?芙尾主母,還是聽聽你殿中的陪侍仙子怎麼說吧。”
她往左邊一瞧,心裏又慶幸又害怕。
“渡窈,還記得那日我給你的獎賞嗎?”她刻意把“獎賞”二字發得極重,語氣已含了一絲威脅。
誰知女子見狀,卻是不為所動。渡窈站起身,不疾不徐道,“這女人雖為主母,卻無一絲寬宏良善之心,岸鳧和穆娣作為鱺尾殿的仙子,竟先後被她毒害,就連我也受了脅迫……”
“住口!你這賤奴,快住口!”
關在籠裏的女人,已被逼至絕境,不管不顧地破口大罵。渡窈瞧她使勁伸手,似要將自己細頸掐住,卻是輕蔑一笑,繼續講述:“不僅如此,這女人還從斛峒仙君那買來蛩獁角……”
“閉嘴!你們別聽她的!”
女人麵目扭曲,舉止癲狂,讓籠子也跟著搖晃作響,這下,對這些事半信半疑的人,見此情景,心裏也跟明鏡似的。
“簇哥哥,竟真的是她?那我們豈不是冤枉了趾娘?”
薄秧心腸雖算不得好,但回想起之前對女子的趕盡殺絕,亦是自己在一旁使力煽動……這霎時間,也覺出了丁點愧疚來。
而簇檀對此,也是萬分震驚。這女人心狠手辣的程度,竟遠在自己預料之外。事到如今,他隻求芙尾別狗急咬人,把自己給供出來。
“此女不但視人命為螻蟻,還四處安插眼線,監視本帝和九趾主母……”語罷,男人轉頭望向籠中,輕啟薄唇,眼眸似刀:“琯昔和瑁慈,芙尾可認得?”
什什……麼,他竟全部曉得?
嗬,青嵩帝見女子雙目圓睜,滿臉難以置信,胸口不禁湧起快感:他知道琯昔的身份不假,可瑁慈,卻著實出乎他的意料。若不是那昨日被秘密逮住的渡窈貪生怕死,幾番逼問下就抖出秘密,或許他們一幹人還被蒙在鼓裏。
而今日所見的渡窈,實則為嬋珈所扮。兩人在同一屋簷下生活也有些時候,模仿渡窈的言行騙騙芙尾,其實算不上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