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這東西名為龍貓,可是招喜納福的吉祥物。”虞步宜隨便瞎扯幾句,可不想自己的勞動成果就這麼被無視。
“趾娘的情意,我自會細心收藏。”
額,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一丟丟曖昧?
“嘿嘿,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她忙不迭應著,忽而又瞧見前方圍著一大群人,且不時有喝彩聲傳來,引得人直想上去一探究竟。
青嵩帝看出她眼眸裏的渴求,便立即調轉了方向,隨她一同擠進人群中去。因怕被人流衝散,所以男人主動伸出手來拉住了她,惹得女子又是一陣心如鹿撞。
而他的一個回眸,更是教她緊張得不知所措。
周遭人聲擾嚷,鼓樂喧天,男子就這麼定定望住她,不移不離,將她眷守在那幾寸深情當中。
情深似海,幾乎要讓她溺斃。
哇哇哇,拜托,我不會遊泳啊。別這麼看著我啦。
虞步宜羞得低下頭去,又慌忙把手抽出來。要是再被他這麼牽住,自己怕是免不了要沁出汗來。
“趾娘會仔細的,您無需擔心。”
青嵩帝見自己滿腔好意竟被拒絕,尷尬之餘又是心頭火起:“隨你吧,到時走丟了可別怪我。”
虞步宜低聲應了句“是”,卻又很快被周圍的嘈雜淹沒。
等擠到前頭一看,她又不免覺得失望:原來就是些胸口碎大石之類的民間技藝,根本算不得出奇出彩。
不過耐心等了一會兒,虞步宜也覺出了其中亮點:參與表演的,除了兩個膚黑瘦高的男人,還有兩個半人高的小孩。
那大石頭,便是放在小孩胸口。一男子將手放至嘴邊,吹出響亮哨聲,引得所有人都睜大眼朝他看去。男子走到小孩身旁,又使勁兒揚手拍掌,其他人領會過來,紛紛鼓掌歡迎新一輪表演。
另一名男子,已揮高手中大錘,待掌聲熱烈如雷,方一鼓作氣敲下去。
不過兩下功夫,巨石便頃刻碎裂。
“哇!”
“嘖嘖!”
圍觀者發出連連驚歎,氣氛一時又推向高潮。不靠法力,不弄玄虛,這是實打實的真功夫,難怪會引來這麼多人捧場。
隻是虞步宜的關注點卻並非這個。男人揮起大錘時,她分明看到躺在寬凳上的小女孩瑟縮了一下。等一切結束,她睜開眼,臉上是明顯的如釋重負。錘完大石還不夠,接下來她還要表演“鐵樹開花”。
“哇,鐵樹開花?”
“這小姑娘能做到嗎?”
大家被吊足了胃口,半步也不舍得離開。虞步宜站在最前頭,不禁暗自為那小女孩捏一把汗。
與此同時,另一個小男孩也端著髒兮兮的大碗開始四處討賞。走到虞步宜跟前時,她往裏麵瞧了幾眼,碎金子、小首飾、其他奇形怪狀的各類寶貝,看來今晚這表演,是吸睛也吸金。
“姐姐。”
男孩兒穿著破舊的衣裳,一副受盡生活虐待的窮苦相。唯有那雙眼睛,大而閃亮,還能教人瞧出些許童真來。
唉,列夫·托爾斯泰說得好,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若非生活所迫,兩個孩子又怎會淪落到賣藝討賞的地步?他們該每日無憂無愁,捉蝴蝶,采野花,和家人一起相親相愛。
思及此,虞步宜便取下腰間的一個玉墜子來。“呐,拿著吧。”鏡宵說這東西很值錢,一定要好好保管。不過在她眼裏,這就是件精致的裝飾物罷了,把它送給有需要的人,自己也算做好事了。
旁邊的男人見她如此大方,胸口一時也有些滋味複雜:這孩子可憐是不假,但她也沒必要把定親信物隨便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