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被迫轉移(1 / 2)

虞步宜今晚,可算是睡了一個痛快覺。

多虧自己急中生智,想了這麼一招,才能在事情不可挽回前及時拉住,重新取得芙尾信任。

她早上一醒,便瞧見窗邊泄露些許日光進來,想必今天,又是個晴好的日子。不過到了仙庭後,哪日不是明媚如春、舒爽宜人呢?

她翻了個身,麵朝上,看著白花花的紗帳又發起呆來。

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她這些時日,雖然經曆頗豐,但對自己的冤情平反卻是毫無用處。回憶起昨日那場聲嘶力竭的“苦情戲”,自己所言,句句戳心,可惜卻是糊弄人的伎倆。

她在仙庭,除了鏡宵,竟沒有值得完全倚賴之人。若這一場熱淚拋灑能夠換得一個真心姐妹,她倒寧願哭上個十次百次。

“唉。人生如戲……”

她又翻了個身,頭朝裏,視線隔絕了外麵的大好光景。怎麼大早上的,就開始唉聲歎氣了呢?簡直是辜負了青春韶華。

虞步宜正感慨著,就聽門外響起渡窈的呼喚:“趾娘,可起來了?”

“噯,我這就起來,容我先收拾一下。”

“那你快些,主母等著呢。”

“好,有勞仙子傳話了。”

她停住了腦子裏的多愁善感,開始麻利地收拾起來。

來到大殿,芙尾忙起身相迎,態度自然親昵,好似昨日這事從未發生過一般。虞步宜也不多做計較,言行舉止皆是附和著她,這場景倒和往日無異。

兩人正在談論那道“拔姬芋籽羹”,守外殿的仙子就急忙跑進來,“主母,仙帝來了!”

“哦,仙帝莫不是來我這蹦吃蹭喝的?”她和虞步宜相視一笑,而後齊齊挪步走到外麵。

“芙尾見過仙帝。”

“趾娘見過仙帝。”

兩人行完禮後,虞步宜偷瞄一眼男人臉色,不巧又和他目光撞上。

這是幾個意思?皮笑肉不笑?

“芙尾正和妹妹吃著呢,您就來了,不如……”

“不必了。”

芙尾沒想到男人竟會當眾拒絕自己,連一點情麵也不給。她心裏納悶,偷望一眼男人和他背後的跟班,四男一女,統共五人,根本算不上什麼大陣仗。

在她疑惑時,青嵩帝已經主動做了回答:“我此番前來,是要把趾娘帶走。”

帶走我?虞步宜又看他幾眼,媽呀,幹嘛用這種男豬腳目光對她?搞得她以為這人對自己多有情似的。

她這段時間,算是徹底體會到了“最是無情帝王家”的真正含義。她才不信,男人會對自己溫柔關懷。大概是,自己那日遵守諾言沒有泄露他的行蹤,讓自己坍塌的形象重建了一點點吧。

這般想著,她很快適應了男人充滿憐惜的眼神。

當然,同樣困惑的不止她一人。

“仙帝不是下令,讓妹妹到我這來做陪侍仙子麼?如今卻說要將她帶走……芙尾實在不明白。”

昨日所見,已讓青嵩帝對芙尾沒多少好感,男人這會兒聽她話中帶刺,暗指他出爾反爾,對女人的好印象更是半點也無。

“芙尾那日說的話,我後來一斟酌,的確覺得在理。趾娘雖不再是仙庭主母,但要她做粗活累活,實在是太過折辱人。我作為她曾經的夫君,斷不能眼睜睜看她受苦……”

“仙帝大概不知,妹妹在我這,享受的也是同等待遇,至於這粗活累活,我更是沒讓她做過。你若不信,大可以問問九趾妹妹。”

虞步宜連連點頭。終於有這麼一次,她覺得芙尾說的是大實話了。雖然她身旁沒人伺候,洗漱自理,但這樣的生活,比起自己想象中,已經算是美滿了。

經過昨日一事,男人對虞步宜,可是生出了從未有過的同情。此刻他見這女人竟未出聲反駁,便自認為她是受了脅迫——保衛者的天性,讓他更加堅定了要鋤強扶弱的決心。

“芙尾對趾娘一片真意,倒真是令我感動。你放心,我把趾娘帶走,必不會讓她受苦勞累。況且……”他眼眸又再次對上虞步宜,說出的話卻令人未免心寒,“趾娘作為戴罪之身,,若不在我眼皮底下看著,可著實教人憂愁。若你助她逃脫,那我要如何給諸位仙家交代?”

恐怕,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吧。怕自己跑了,改名換姓重新生活,讓他這仙帝難做——帝王無情,果真不假。

投靠仙帝?我呸!虞步宜想到昨日,她左等右等,放聲嘶吼,最終仍舊沒見到什麼貴人。老頭兒還建議她投靠眼前這男人……被坑蒙一次還不夠?真當她蠢啊。

這麼一想,她覺得和芙尾維持一段塑料姐妹情也不錯,總好過被有權有勢無情冷心的男人握於股掌之中,一舉一動難逃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