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花蝴蝶一樣的穀主夫人不動如山,站在樓群之前,她前麵的地層就像被刮去厚厚一層,出現了矮地三尺的麵積。她身後卻一切依舊,沒有絲毫損壞。在她後麵五米的門口,孔翎扶著門框,以免摔倒,卻也在滿臉焦灼的張望。
晨霧早已散盡,朝陽普照,視野也就更為遼遠。響聲在被持續壓製,陽光下,響聲的上空七彩流光熠熠,狀若球體,在時大時小地變化。接近那裏的風雲在同步劇烈幻化,顯得格外的詭異。
方牧出現在孔翎麵前時,隻見他整個背部衣服不剩片縷,其它地方也破爛不堪。頭發亂得母雞可以在上麵下蛋了。魂晶自啟的保護力在沒有威脅後,已經悄然收斂。孔翎看見方牧,驚得花容失色,待方牧走到身邊,她翻來覆去把方牧看了個仔仔細細,隻差叫方牧坦誠相見了。末了,她還是忐忑的問:“牧哥哥,你,真的沒事吧?”
方牧壞笑道:“要不,我脫了衣服你再仔仔細細看幾遍。”
孔翎故意哼了一聲,她馬上想到曾在明月城的花香穀,那麼慘烈的殺戮方牧都挺過來了,頓時心下稍安。也就不再理他。
另一邊,穀主夫人以她不為人知的實力,一眼就看穿方牧是樣子狼狽,實際一點傷也無。所以繼續抵禦著侵蝕之力,也沒管三個大孩子。
一壺茶的時間後,地麵停止了抖動,響聲不再,整個帝王穀一時靜得出奇。穀主夫人長出一口氣,散去力量。轉身看到兒子一隻手被一個女孩抓住,無奈的搖搖頭。她和聲道:“孩子們,可能的危險已經過去,你們不要擔心了。”說完,她就離開了。她得馬上去看看方成雄及幾個高手在鎮壓那聲源時是否有受傷。可這件事,他不想讓方牧他們知道。帝王穀有太多的秘密,在她眼裏,方牧還是小孩,不應該太早背負那些秘密的沉重。
方牧看看孔翎,又看看雀兒,笑道:“兩個姑奶奶,可以放手了吧,不然我的手就要不堪重負,光榮斷折了。”他話還沒完,卻嘶聲叫喚起來,孔翎那白玉無暇的柔荑正兀自擰著方牧的左耳,一臉得意的道:“你敢說我是累贅,我擰掉你的耳朵。”其實她隻是輕柔的捏住耳朵而已,可方牧這貨出於條件反射本能的大叫。
雀兒一下子呆愣當地,她錯愕的看著孔翎使用自己以前對付方牧的方式,那滋味酸得她能擰出酸水來。而不由自主,她的指甲再度陷入手掌,殷紅的血悄然淌流。此刻,雀兒就是一個燈泡,在明晃晃照著兩個人的幸福。這讓她的怨氣,從未如此強烈。
方牧和孔翎鬧了一會兒,他方才感到背部在冷颼颼地涼快著,孔翎曾貴為公主,她做菜僅憑她從小耳濡目染的記憶就可完成,隻能說明她這方麵的天賦。至於衣著,她可從來沒有摸過繡花針。她於是隻能柔聲道:“你去換身衣裳吧,小心著涼。”
方牧點點頭,這時雀兒咬咬唇,語氣比孔翎還要溫柔:“跟我來吧,上次我給你洗的衣服還放在我那裏,現在穿正合適。”
方牧喜道:“好啊。”接著真誠的道:“雀兒,辛苦你了。”
雀兒嫣然一笑,有些低落的心情頓時春天一般明媚,她同樣真誠的道:“跟我還說什麼客氣話。”
方牧無言。他和雀兒從小玩到現在,幾乎天天一起。如果雀兒不是女孩,兩人絕對是同穿褲子的最好兄弟。即便如此,這個妹妹他是無比珍惜,隻是女孩兒長大了,溝通方式也就不再直接。可他,委實很愛雀兒,親人之間的那種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