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低下了頭,然後小聲的說,“我還是不信,我娘說眼睛永遠騙不了人。”
郯烈也不爭辯,他隻是鼻子很酸,那一年被人掃地出門的,如果有一個人願意相信他,也許自己還會願意去相信別人。
墓地中散散發剛剛腐蝕的惡臭,濃重的屍臭味吸引了不少烏鴉前來,郯烈倒是覺得無所謂,他是從地獄中回來的討債者,見過了這個場麵,隻不過眼前少女剛一靠近,突然一陣幹嘔,將肚子裏的酸水全部倒了出來。少女勉強的站起來,然後又著急的向前奔走,她一個一個棺材打開了看,看一個吐一個,但是就是不肯停下來,直到跑到最裏層,發現一個人劈頭散發,那人眼神空洞,周圍的衣服都已經被撕扯的遮不住身姿,而此刻他正抓著什麼啃。
“鬼呀,流妍眼前一黑就到了下去。
郯烈走上前,手中雷光照耀了昏暗的墓室,那是一個男孩,男孩身上全是血,和抓痕,而此刻他正啃著一個腐爛的人手,貪婪的吸允著。
男孩暫停了吸允,恐懼看著來著的人,突然他又像發了瘋一樣的,衝到了流妍的身旁。
“你是流星?”
男孩喉嚨已經幹涸,說不出話來,點了點頭。
郯烈隨手將身上背著的酒袋扔給了他,“喝完就快走吧,帶著你姐姐永遠的離開這裏,不然的話會死無葬生之地。”
郯烈說不上救人的感覺,不過他確實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害了不少人,殺了不少人。他坐在城外的酒館,想要一醉忘記所有的不愉快,師父說酒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可是我卻越喝越苦。
【西涼國虎穴】
對於郯烈來說,將來的道路即便坎坷,即便讓再多的人卷入這場瘋狂的報複也是值得,他已經無法回頭了,報應麼,如果真的有不妨來的更猛烈一些。
不過此刻確實容不得郯烈再去多想什麼,從他踏進城門的時候,他已經知道城外死去的人已經傳回來了,原本熱鬧的街坊,此刻廖無人煙。
“大人?”一個禮官模樣的人走上前和郯烈打了聲招呼,“城裏已經戒嚴了,請您不要隨便走動,不然小的會很為難的,”
“戒嚴?誒呀我剛去城外見一個朋友,怎麼出了什麼事情了?“
那禮官似乎捕捉到什麼了,但他隻是淡淡說了一下”死了一位術控宗師而已?“
”什麼叫而已,我不過才術控王者,郯烈裝作非常害怕的樣子,那逼真的程度讓禮官逐漸放棄了之前的猜測。“誒呀呀,我們這些人豈不是要人人自危了。”
“大人放心好了,國主已經讓所有的術控師,治愈師,都到白虎祠堂去小住幾日,大人也快去吧,”
郯烈一皺眉,心裏盤算著這次看來鬧大了,還有幾個人沒鏟除,這下好了,都集中起來,這叫我怎麼下手。
“大人您怎麼了?”
“沒什麼,我隻是再想這事是不是別的國家故意來削弱我們的實力的呀,說實在我在回來的路上看見幾個異鄉人。”郯烈仔細的看著這禮官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經對自己的出城有所懷疑了。
那禮官果然有所動搖自己先前的想法,畢竟經過幾個治愈師的判斷,紫藤是死去北甲國武士的快刃之下,郯烈是個術控師,而死者中毒之深,能夠調製毒藥的也隻可能是個治愈師。要算殺人凶手也隻能是個武士加治愈師,關此人什麼事,
”大人此話也言之有理,不過大人北甲武士素來不喜侵犯他人,與我西涼國交惡的隻有那東勝之地,如此看來又是行不通了。
“那便是你的事了,像郯某一個粗人,自然不懂驗屍破案的事情。”
“大人所言極是,不過大人天色晚了,您還是速速去白虎祠堂吧!”
郯烈轉過身去,臉色沉鬱,他告訴自己這個人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