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郯烈那麼拘束,焚蕪有些不悅,“起身吧,我隻是喊你來彈琴的。”

“小的琴聲殺戮過重,世子大人不會武功還是不要和我一起彈琴了。”

琴聲響起的時候,是對話最尷尬的時候,起調子宛如輕碟飛舞,毫無征調,但是郯烈即使故作鎮定,臉上閃過的一絲的悲傷也是難抹去的。

焚蕪停了聲,“既然郯烈你不喜歡彈琴,我也不強人所難,不過郯大人要記得良心二字。”

郯烈回過頭看了看焚蕪“想不到你一個世子還會為幾個該死的人,感到良心上過不去。”

“也許他們平日裏仗著主子地位欺壓了不少,但是如果是因為這個就被殺死,那這世上就活不了多少人了。”

郯烈擺了擺手,“我不是來和你爭辯的,我願意來這隻是想問您一個問題,紫藤還會出宮嗎?”

焚蕪歎了口氣,“有,莫雨夫人過些日子要按王後儀式下葬,這就是他最近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出宮的機會,不過你前些不是說你並不能打的過他。”

郯烈雙眉一皺,“總之我要殺了他,您隻需要告訴我確切的時間就行了。”

“一般死人出殯時是要不了幾天,不過這一次是父王十年最寵愛的妃子,父王要為其祈福一陣子,再加上你把屍體破壞的不成樣子,大概還需要五天就可以出殯了。”

郯烈沒等焚蕪說完話,便消失在黑暗中,車水馬龍的西涼國虎穴,雍容華貴的玫瑰,紙醉金迷的世界不過是曇花一現,誰都不知道自己迎接自己的是怎麼樣的噩夢,但是毋容置疑的是噩夢已經開始。

欣兒在治愈病人時碰到一點麻煩,無可奈何,她隻能去書館查了,偌大的書卷閣內堆滿了書卷,欣兒走在裏麵,不知不覺的就迷路了,不僅找不到自己要找到的書,連回去的路的都找不到了。遠處看管書的小官吏忙著有些急了,忙大聲的喊著。

“姑娘,裏麵是檔案卷宗,你別去了,別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我對那些破書沒興趣,我自己要找到的書都還沒找到呢。”著急的欣兒隨便亂翻著,不慎打翻了一堆卷宗,竹簡散落一地,懊惱的藍欣蹲下來拾起卷宗,無意間撇到一行小字“白虎一百三十六年,居東國死屍案”藍欣本準備放回卷宗,突然想起白虎一百三十六年,正是六年前的事,既然是六年前事,我怎麼不記得。好奇的藍欣打開卷宗看了下去,過了一會藍欣呆愣的把書放回了遠處,似乎忘記了自己來書卷閣的目的,心裏滿是惶恐和不安。

“是她,怎麼會是這樣,居然是她,怎麼會。”藍欣徹底的傻掉了,她一個人傻傻地出了城郊,就這樣一個人走到連她自己不知道什麼地方得荒郊野外。”

突然藍欣看到一個黑影閃過,一個精瘦的少年騎著白馬往更遠的地方跑去,藍欣清楚地意識到,那就是六年來她怨恨了六年,痛恨六年,詛咒六年的少年,曾經自己以為是這個男人他毀掉了姐姐的人生,毀掉了自己原本幸福的家庭,讓自己和姐姐異地相處,從此不得相見,以前藍欣想這樣的人怎麼不去死的,為什麼十惡不赦的他還能回來,還能當著自己的麵殺掉自己的同窗。可是今天她今天居然自己發現,自己恨錯了人,從頭到尾其實受傷害最深的應該是郯烈,可是他為什麼不說,是沒人信嗎。藍欣想來想去,其實從頭到尾,那個南宮音就是利用大家嫌棄郯烈是個窮小子的心裏,其實造成這一切悲劇的就是修道院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