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挽歌一怔,放下湯勺,歪著腦袋想了想,皺眉,“我可以報答他們,但人數太多,會浪費我時間。”
施落璃鬆了口氣,有商量的餘地就好。
“竺大哥,難道你救治的方法就隻有一種?”
竺挽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對我倒是了解。”
不錯,他的方法,不止一種,昨夜之所以用那樣的方法,不過是因為這種毒素恰好遍布在全身血脈裏,他想試試用針往心髒裏送藥是否真的可行罷了,所以說…施落景他…當了一回小白鼠。
施落璃表情糾結,明顯也是想到了這個,還好成功了,若失敗…
“那麼好了,又多了一樁,哥哥作為你的試藥對象,承擔了那麼大的風險,你是否應該補償他呢?我相信,他也很希望你能救救他的兵將。”
“好吧。”
竺挽歌挑眉,雲淡風輕,絲毫不覺自己被強迫了。
施落璃在心中偷笑,竺挽歌確實沒有多餘的善心,不過他這樣一個獨來獨往的人,最怕的就是欠下人情,偏他在生活起居是個白癡,平日裏少不了被人照顧,因此…
“那…需要我們準備些什麼嗎?”
竺挽歌點頭,“大桶,越發越好。”
施落璃瞬間想到自己曾經曆的,“藥浴?”
“嗯,昨夜的方法有危險,但見效快,這個安全,但需要泡上一天兩夜,還需有人在旁不斷添置熱湯。”
施落璃扶額,現在昏迷的士兵可還有幾百人呢,那得需要多大…或者說多少個大桶啊?
為難是為難,但涉及生命的事,倒也沒人嫌麻煩。到了晚上,傷兵營中便滿是熱氣騰騰的大桶了,昏迷的傷兵們被三五個一起地塞進了桶裏。
看著這些人被安置好,竺挽歌才離開,去了施落璃的帳營。
而施落璃,也確實正在等他。
看著她不斷撫摸腹部的手,“很健康。”
施落璃笑,“我也覺得。”
他們說的自然是腹中的寶寶,繼而話題一轉。
“竺大哥,這病…不,或者說這毒。究竟是如何被下的?”
“老鼠,被喂了藥的病老鼠。”
施落璃驀地頭皮發麻,“老鼠?它咬的?可…誰又能控製它們去咬人呢!而且…而且老鼠會這麼大膽嗎!?”
“所有傷兵腳踝處都有一個極小傷口…何人控製…這世上奇人多的是。”
聞言,一個身披黑色頭蓬的女子形象闖入施落璃腦中,“是她!肯定又是她!”
竺挽歌不置可否,也不問究竟是誰,自顧出去了。
本以為那人隻是使毒,沒想她還能控製動物替她下毒!戰場人人忙著抗敵,誰會去注意腳下的一隻小老鼠!?
想到這兒,一滴冷汗順著施落璃額頭滑落,她這次控製的是鼠,那下一次呢?會不會控製更小的,更難讓人發覺的東西!?
不行,必須先解決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