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幾條陰影斑駁的大理石甬道,菲雅達五人進入了一間宏偉的殿堂中。
在忽明忽暗的燭光映襯下,殿堂倍顯空洞,五人的腳步聲居然蕩漾起陣陣的回音。
盡管菲雅達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卻仍然忍不住從心底泛起不舒服的感覺。他不明白,為什麼高貴的血皇大人,偏偏喜歡這種古老而落後的情趣。
正想著,周圍搖晃不定的燭光突然間齊齊暗淡了一下,這種情景他不是第一次見到,自然明白昭示著什麼,連忙停下腳步,伏下身來,低頭道:“尊敬的血皇大人,您的仆人菲雅達,向你表示最真誠的敬意!”
他身後抬著段無及的四個血族,見狀也連忙放下段無及,伏身行禮。
空洞的大殿盡頭,灰色的台階頂端,一個人影就那麼毫無征兆的,無聲無息的憑空出現在那裏。
他就是掌管著千萬血族性命的德庫拉家族族長,也是近千年來,血族中唯一的一個血皇。
緊接著,菲律普親王也顯身出來,不過,在位置上卻比血皇低了一個台階。
渾身上下包裹在黑色鬥篷中的血皇,隻餘一雙散發著淡淡紅光的眸子在外,掃視了一眼台階下的菲雅達五人。他甩了甩黑色的鬥篷,緩緩的在台階頂端唯一的一張靠背石椅上坐了下來。
“他就是讓語兒立下血魂之誓的那個男人?”低沉平淡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中,包括菲律普親王在內,大殿中的六名血族都無法從他的話中聽出半點其他的意思來。
“尊敬的血皇大人,正是他。”菲雅達依然低著頭,恭敬的答道。
血皇沉默了下去,眸子中的紅光卻驟然亮了起來,直直射到段無及的身上,仔細的觀察著他。
片刻後,菲律普親王終於忍耐不住的道:“血皇大人,公主是最有希望繼承您位置的人選,如今卻不知道被這人用了什麼手段,逼的她立下了血魂之誓,為了公主的安全和我族的未來,我建議將他弄成植物人,監禁起來。您看怎麼樣?”
血皇聞言收回眸子中的紅光,淡然道:“這個人類的精神力量不錯,已經開辟了精神空間,即使成為植物人,也會有醒來的一天,此法不可取。”
菲律普親王吃了一驚,焦急的道:“那該如何是好?”
血皇看了他一眼,仍然是那副不慍不火的口吻,道:“你怎麼還是這副脾氣?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會有解決的方法,所以千萬不要匆忙的就妄下決斷。”
菲律普親王頓時汗顏,點頭受教道:“是我一時太著急了,血皇大人,您是不是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血皇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沉吟了半晌,這才緩慢的道:“目前,我也隻想到一個方法。就是用禁神術徹底的抹去他的這段記憶,讓他忘記這件事情,如此一來,他就不會再運用血魂之誓的契約力量來左右語兒了。”
菲律普親王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可是隨即他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為難的道:“可是,血皇大人,他還具有暗夜契約,以後若在使用契約力量時,會不會對語兒有所影響?”
“這個暫時還無法確定,不過,隻要他不是刻意使用血魂之誓的話,應該不會波及到語兒的。為了預防萬一,先把他放到魔獸星觀察一段時間吧。”說著,他站起身來,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下一刻,已經出現在段無及的身旁。
右手從鬥篷中探出,手腕微微一震,段無及的身體便從地麵上漂浮起來,懸在他的麵前。
中指輕輕的點在段無及的額頭上,光芒一閃,血皇已經將他的意識從昏迷中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