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嘯被這一問,反應過來這一臉茫然小女人其實什麼都不知道。當即神奇地咧嘴笑道:“沒什麼,沒事嚇嚇你,不然你這小妖精還不反了天了!嗬嗬!”
說完就翻身把女人壓在身下,將心中的怒意與不快統統狠狠地發泄到身下柔軟的嬌軀裏。
“啊!討厭!”柔媚女人將張天嘯的腦袋抱在懷裏,眼裏的盡是張天嘯從沒見到過的狡詐和得意。
那夥人不怕老爺的名號,想必有些來頭。讓老爺和他們去死磕一番,若占了便宜,我這張府裏的人身段自然水漲船高;若是吃虧了,便將矛頭對準惹上那夥人的張世俊,把事情的罪責全都歸咎於他,那時再暗中使使絆子,讓老爺對他越發惱怒,然後我再給老爺生個兒子!哼哼!
夜愈發深了,也愈發靜了。張府裏的破碎聲越來越零稀,女人的呻吟聲越來越清晰。清亮的明月穿雲而出,將皎潔的月光投灑在張府的高牆上,映出陰暗地牆影。
女人任由張天嘯兀自馳騁,透過床頭的窗戶望著夜空裏那月,思索著牆內牆外的是是非非,卻從沒想過,若是這牆陡然塌了,攀附在牆上的嬌豔的牽牛花又該何去何從。
……
司馬天此刻也在望月,手裏托著一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泥陶酒盅,依靠在伸展在天字房窗外的一株茂木的枝幹上。眼裏洋溢著愉悅和興奮,因為他方才“不小心”探聽到了天字房裏發生的狀況:
良久無言,柳絮忽然端起姬無玉身前的酒杯泯了起來,絲毫不在意這杯子的杯口沾過姬無玉的唇。
“我不能帶你走。”姬無玉又緩緩可開口道,柳絮聞言嬌軀又是一顫,滑進嘴裏的醉液頓時洶湧起來。她閉上美眸,任由火辣辣的感覺由咽喉直透而入,衝刷著胸口那五味雜陳,說不出,道不明的痛感。
她想起曾經接到一個男子的來信時也是這般煎熬過,那字跡,和這房裏的字帖一樣雋秀。隻是,收到信後,柳絮便將原本藏在香閨裏的帖子掛到天字房裏來了。
那一次,柳絮沒有流淚,便如同這時一樣!不過眼角有些澀罷了。終究是第一次飲酒,她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姬無玉卻是被柳絮一番突兀的舉動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被她清脆的咳嗽聲驚醒,才急忙心疼地一手輕拍柳絮的後背幫她順氣,一手去奪過她手裏的還漾著半杯酒的酒杯。
那杯子被柳絮的蔥玉指緊緊攥在手裏,一時竟然沒能奪過來。姬無玉又是一怔,看向柳絮,隻見她也正靜靜地看著自己,陌生中飄散著一絲留戀。
“讓我喝完這杯吧,喝完我就回去。”她說,說完又是掙了掙被姬無玉握在手中白生生的小手。
姬無玉頓時有些慌亂,將柳絮的柔胰握得更緊了。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之後,就開始思考為什麼柳絮的舉動如此不自然。思前想後,沒有什麼不對呀。是自己話語說得太慢?還是柳絮反應得太快?
“張世俊現在狗急跳牆什麼都做得出來,這種時候我可沒打算讓你回去,從今晚開始你就得待在我身邊了。”姬無玉迎著柳絮的目光認真說道:“我不能帶你走,你願意等我回來嗎?”
這一次是柳絮愣住了,姬無玉趁機從她手中奪過那溫熱的半杯酒順勢喝掉。再看柳絮時,隻見她兩點晶瑩滑落如花臉頰,有些凝噎問道:“你還會回來嗎?”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不可置信,有些期待,還有些猶豫。
這時夜風驟起,從窗戶潛入房中,掛在牆上的字帖首當其衝搖曳起來激起嘩啦聲響,將兩人的注意力引向自身。姬無玉見柳絮望著帖子呆呆失神,恍然間懂了,看著這癡癡地女子,心中的憐惜越發深了些,右手向著腰間探去。
柳絮望著帖上的詞句在風中搖曳,心意茫然不知所惘。突然發覺素手被人牽起,掌心多出了一塊冰涼滑.潤的半圓狀鏤空物體,隨即手掌被緊緊握住。正想回首一看,不料身子不知何時已被擁住,耳邊傳來近在咫尺的輕聲話語:“我會回來的,相信我。”
隻一言,柳絮便好似失去了渾身力道,放心地靠在姬無玉懷裏,良久之後,點了點頭。姬無玉見她應承下來,心中大定。便靜靜地擁著她,麵朝檀窗,清風明月。不多時,竟發覺懷裏佳人已沉沉睡去。
唯有那偶爾輕搖的帖子上兩句詩詞與一對璧人遙遙相映:
一波清漣鱗化龍去
七彩流雲鳳求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