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公子蘇陌,這個名頭在秋水武院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
但由於蘇陌當年一人殺流沙十三鷹的事情發生的時間太久,且近年來蘇陌也沒有什麼驚人之舉,倒是由於身體的緣故,境界修為一直磋砣不前。
而與他同名的紅葉公子、玉笛公子以及武榜上的眾人,至少都有五蘊境後期的實力,所以蘇陌的名聲也就愈發泯於眾矣。
因而,秋水武院大部分人都下意識認為蘇陌隻是個頂著蘇家名頭的廢物,而幾乎忘了他當年的壯舉和在藥道之上的天賦。
陳銘和曹鵬也是如此,所以他們才敢堂而皇之的來找蘇陌的麻煩。
然而,當看到曹鵬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就被蘇陌製服時,陳銘這才想起了關於蘇陌的傳說,關於鬼手公子的傳聞,關於那詭秘莫測、神乎其神的下毒手段。
“鬼手挽生死,閻羅莫奈何……”
陳銘心頭一驚,麵色不由一白,眼前的蘇陌,壓根就不是什麼羔羊,而是一條毒蛇。
那怕離開了蘇家,沒了蘇家這座大靠山,也能輕易咬死他們這些不自量力的人。
陳銘頓時有些後悔,不該貪圖一時的利益,而貿然出手,置自己於進退兩難的境地。
“曹鵬,現在你該知道,不自量力,自尋死路的人是誰了吧!”
這時,隻見蘇陌慢慢蹲下身子,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壯碩青年,嘖嘖嗤笑一聲。
“唔……唔……”
癱軟在地上的曹鵬怒目圓睜,神情猙獰,但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連動一動手指的氣力也欠奉。
“對了,忘了說,你的嘴巴太臭,暫時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曹鵬雖然無法說出話來,但神情扭曲,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憋屈,如刀如劍,凜冽煞然。若眼睛能殺人的話,蘇陌估計這會兒已經死了不下數百次了。
“你這種眼神,我很喜歡,當年我殺流沙十三鷹時,他們的表情和你一樣,憤怒、憋屈、無奈、不甘,嘖嘖……”
說著,蘇陌一臉陶醉和懷念,旋即微眯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寒芒:“但那又如何?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自覺。敢惹我,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
“曹師弟,你準備好了嗎?”
“唔……唔……”聞言,曹鵬憤怒的眼神中終於流露出一抹害怕和恐懼,關於蘇陌的傳說,他自然聽過,但他以前一直認為隻是他人的誇大之言,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蘇陌的可怕,先前他壓根就沒察覺到任何異狀,眨眼間就著了道。
這種人,若想要殺他,絕對可以做到無聲無息。
蘇陌冷漠邪魅的聲音不高不低,但足夠周圍的人聽的一清二楚。眾人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
陳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別人可以事不關己的看熱鬧,但他卻不能,隻能壓下心頭的恐懼,朗聲道:“蘇……蘇師兄,你想幹什麼?院規第六條:同門不得相殘,否則處以極刑。蘇師兄切勿衝動?”
蘇陌挑挑眉,沒有表態,直到陳銘和曹鵬的神情逐漸變的焦慮和陰沉時,他才展顏一笑:“開個玩笑而已,陳師弟不用擔心。”
“呼……這就好。”
陳銘不由鬆了口氣,然而待看到周圍那些似笑非笑的眼神時,麵容一紅,方才意識到剛才的表現有些丟人。
繼而,陳銘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蘇師兄,我們這次來是找宋端的,衝撞了蘇師兄,還望蘇師兄莫怪?”
“宋端,有本事別當縮頭烏龜,你欠我們的銀子什麼時候還?”
既然蘇陌他們無法對付,那這丟掉的麵子,就隻能在宋端身上討回來了。
誰讓他是弱者呢?
在這個江湖上,弱小,也是一種罪。
“什麼銀子,我沒欠你們銀子,你們不要信口開河?”宋端開口辯駁道,看樣子也不似作偽。
“嗬嗬,你沒欠,但不代表你父親沒欠!”
陳銘笑嗬嗬說道,仿似一隻等待獵物落網的狐狸:“陳伯父半月前借了我們一萬兩銀子去賭博,承諾半月之內歸還,現在已經到期了。”
“你胡說,我爹怎麼會找你們借錢,我怎麼不知道。”
宋端立即反駁道,但底氣卻有些不足,他爹貪杯好賭,這是渭北城眾所周知的事情,陳銘他們若真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來算計於他,也不無可能。
“是不是胡說,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陳銘從懷中取出一張借據,遞給宋端道:“陳伯父半月前在血鉤賭坊賭錢,將身上所帶的銀錢輸了個精光,心有不甘,到處找人借錢。”
“當時我恰巧在場,看在你我師兄弟的份上,就好心好意借了他一萬兩銀子,伯父承諾於我半月之後歸還,現在已經到期了,可伯父卻不知所蹤,所以我們隻能找師弟你了。”
陳銘一臉惋惜和無奈,仿似他才是這件事的受害者,但落在旁人眼中,卻無疑滿是奚落和不懷好意。
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