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天晚上,屈正根據賀明豔提供的地址去找袁露露,袁露露十分熱情地招待屈正,很開心地說:“很久沒有見了,你還是這麼地有氣質。”
這忽如其來的熱情著實叫屈正打了一個寒戰,他心想:“我原來那麼的傷害她,她怎麼對我這樣好?這絕對不可能。”
“我們那麼長時間沒有見麵,應該好好地慶祝一下對麼?”說完後,袁露露倒滿兩杯紅酒。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屈正正想解釋他為什麼用甄情這個假名字。而袁露露並不感興趣,她搶在屈正的前麵說。
“那有那麼多問題啊!我至今仍然記得我們第一次喝紅酒的情形。”
“哦,這個我倒忘記了。”
“你說紅酒的喝法因該分為四個層次。
眼喝:首先檢點一下酒的品質,然後再用深情的目光,欣賞一下那晶瑩剔透的芳澤;手喝:端著高腳杯緩緩地搖晃,讓酒與空氣接觸,散發出撲鼻的香氣。
鼻喝:把酒杯移向鼻端輕輕地吸上一下,然後流露出陶醉的讚許的微笑;口喝:輕輕的啜上一口,然後在口腔內緩緩地轉動,回味那風情萬種。女士們都喜歡喝紅酒,既優雅,又不用撐肚皮,還可以養顏。男士們喝紅酒,大概是為了情調了,慢慢喝,自是一種坦然淡定的態度。”
“你的記性真好,我都忘記了。”
“來,我們來幹一杯。”袁露露微笑著說,這笑容很不正常,給人一股股狡黠的感覺。
“好的——你等等,露露,你看你後麵的書好象掉到地上了。”
袁露露放下酒杯去看時,屈正乘機把酒換了過來,等袁露露再次返回時候,屈正已經喝完了酒,亮了亮酒杯說:“我喝完了。”
袁露露有點吃驚,但是她還是喝完了杯中的酒,屈正假裝頭很暈的感覺指著袁露露說:“你……”說完後,倒在地上。
袁露露正開心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也暈得厲害,忍受不住地倒在地上。原來袁露露上次沾了葉立新的光,想故計從施,把屈正的酒裏放了藥水,她哪裏知道屈正早就看出來了這一點,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袁露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自己渾身一點勁都沒有,可是眼睛看著還是很清晰的,自己身上還是昨天穿著那身衣服,周圍的環境是那麼的陌生,又是那麼的豪華,這種奢侈的住房隻能夠在電視上才能看得到。
這個時候走進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屈正,他手裏拿著一朵鮮豔奪目的玫瑰,問“好了點麼?這個送給你。”
袁露露把嘴一努,說:“我不需要你的花。”
屈正笑著說:“我不是最喜歡玫瑰花麼?這可不是一般的玫瑰花,這是個玫瑰花。”
“你真惡心。”袁露露瞪了一眼說,可是她的心裏卻在想:“玫瑰花到底有什麼不同呢?”
“為什麼叫玫瑰呢?因為玫瑰花的柔情,浪漫,蜜意;的,”屈正說完後把包裝拆開,袁露露立即很吃了一驚,原來卻是一條做工精美的正麵繡著一朵火紅玫瑰的女式,玫瑰花朵是由一種真絲女式卷成,花朵下麵用塑料仿真綠葉相襯,不亞於含苞欲放的真花,玫瑰花的柔情,浪漫,蜜意;的,嫵媚,狂野;兩者的完美結合,的確是送給的最佳禮物。
袁露露心裏很喜歡,但還是裝做不屑一顧地說:“就這小東西,你真惡心。”
“原來你不喜歡啊!不喜歡我就丟掉好了。”
“不要啊!反正都買了。”
“我是說嘛!你是不舍得的?”說完後屈正把這個玫瑰花放在了袁露露的床頭。
“我怎麼會在這裏?”袁露露問。
“你要問問你自己啊?”屈正反問。
“我怎麼渾身都怎麼軟?”袁露露又問。
“你說呢?”
“你……”袁露露氣著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喝了酒後就昏倒了,你知道嗎?我是多麼的擔心你。”
“我怎麼會倒呢?”
“你要問問你自己。”
“你……”袁露露這才想起,原來屈正換了酒。
“你這個虛偽的好男人。”
“我怎麼虛偽啊?”屈正裝著很無辜的模樣。
袁露露不答,而是在問:“這是在什麼地方?”
“這個是我家裏啊!以後也是你家裏啊!”
“甄……不,應該叫你屈正才對,我跟你說,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那就讓你的憤怒來著更猛烈些吧!”
“你……流氓無賴。”
“少罵了,半個小時後你就能恢複正常了,到時候在謀殺親夫。”
“呸,誰是你的老婆?你想著美。”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好好呆著。”
“滾。”
過了一會兒,袁露露努力地站了起來,發現桌子上,有一個張紙,這張紙上寫著字剛勁有力,很有男人味,袁露露很感興趣,隻見上麵第一行是這樣寫著:謹以此詩獻給我最愛的女人袁露露,而下麵的詩正是自己最喜歡的徐誌摩的作品《現代情詩-我等候你》,此詩如下。
“我等候你。
我望著戶外的昏黃。
如同望著將來。
我的心震盲了我的聽。
你怎還不來?希望。
在每一秒鍾上允許開花。
我守候著你的步履。
你的笑語,你的臉。
你的柔軟的發絲。
守候著你的一切。
希望在每一秒鍾上。
枯死……你在哪裏?
我要你,要得我心裏生痛。
我要你火焰似的笑。
要你靈活的腰身。
你的發上眼角的飛星。
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圍中。
像一座島。
在蟒綠的海濤間,不自主的在浮沉……
喔,我迫切的想望。
你的來臨,想望。
那一朵神奇的優曇。
開上時間的頂尖!
你為什麼不來,忍心的!
你明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你這不來於我是致命的一擊。
打死我生命中乍放的陽春。
教堅實如礦裏的鐵的黑暗。
壓迫我的思想與呼吸。
打死可憐的希冀的嫩芽。
把我,囚犯似的,交付給。
妒與愁苦,生的羞慚。
與絕望的慘酷。
這也許是癡。竟許是癡。
我信我確然是癡。
但我不能轉撥一支已然定向的舵。
萬方的風息都不容許我猶豫……
我不能回頭,運命驅策著我!
我也知道這多半是走向。
毀滅的路,但。
為了你,為了你。
我什麼都甘願。
這不僅我的熱情。
我的僅有理性亦如此說。
癡!想磔碎一個生命的纖維。
為要感動一個女人的心!
想博得的,能博得的,至多是。
她的一滴淚。
她的一聲漠然的冷笑。
但我也甘願,即使。
我粉身的消息傳給。
一塊頑石,她把我看作。
一隻地穴裏的鼠,一條蟲。
我還是甘願!
癡到了真,是無條件的。
上帝也無法調回一個。
癡定了的心如同一個將軍。
有時調回已上死線的士兵。
枉然,一切都是枉然。
你的不來是不容否認的實在。
雖則我心裏燒著潑旺的火。
饑渴著你的一切。
你的發,你的笑,你的手腳。
任何的癡想與祈禱。
不能縮短一小寸。
你我間的距離!
戶外的昏黃已然。
凝聚成夜的烏黑。
樹枝上掛著冰雪。
鳥雀們典去了它們的啁啾。
沉默是這一致穿孝的宇宙。
鍾上的針不斷的比著。
玄妙的手勢,像是指點。
像是同情,像的嘲諷。
每一次到點的打動,我聽來是。
我自己的心的。
活埋的喪鍾。”
袁露露心想:“我從來就沒有跟他說過我喜歡徐誌摩這首詩,他怎麼知道?”
這個時候她忽然聽到後麵有個雄厚的聲音在念徐誌摩的另一首詩,聽著出來,是屈正,他念著可謂是情真意切,念的是徐誌摩的《我有一個戀愛詩》,此詩如下。
“我有一個戀愛……
我愛天上的明星。
我愛它們的晶瑩。
人間沒有這異樣的神明。
在冷峭的暮冬的黃昏。
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在海上,在風雨後的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