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傻了,”胭脂幾句話說的搖搖欲墜:“你走吧,就當,就當我求你……”
她病了,病得很重,甚至還拖累了李錫,當李錫說要留下來照顧她的時候,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死了才好。
她不能再拖累別人了,她憑什麼呢?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連她的父母都不愛她,憑什麼讓這麼好的他們為她犯險?
“因為我喜歡你!”柳敬文突然聲說道。
旁邊不知不覺圍了不少人,因為李錫不願意走出院子,蕭熠便下令封鎖了這裏,就是為了保護李錫的安全,柳敬文擅自闖入,驚動了不少護衛過來圍觀。
柳敬文並沒有注意到旁人的目光,他一直注視著胭脂,認真地道:“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在意你每個喜怒哀樂,你笑了,我就覺得開心,你哭了,我就跟著難過,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想在你脆弱的時候保護你,你生病的時候照顧你,我想成為可以讓你放心依靠的那種男人。”
“因為我喜歡你,喜歡到再也看不到別人,我無法忍受在你需要的時候,不是我在你身邊。”
胭脂聽得淚如雨下。
李錫撇了撇嘴,走到了柳敬文麵前:“哎,表白表的挺帶勁啊?你進來要幹什麼?來送死啊?”
小皇帝很少有這麼惡聲惡氣的時候,可是看到自家的胭脂就要被人給叼走了,難免就有些心煩氣躁,語氣就好不起來了。
“還不趕緊去給胭脂找大夫!否則你就要當鰥夫了!”
柳敬文沒有動,李錫便道:“你進來也於事無補,又幫不了什麼,還不如多去找幾個好大夫,這樣才能救得了她!這你放心,有我呢!”
就是有你才不放心。柳敬文在心裏默默地說道。
“行了,趕緊回去吧,去找大夫。”
“那你可得好好照顧她。”柳敬文不情不願地說道。
“知道了,趕緊走吧!”
柳敬文又對著胭脂喊了一句:“胭脂,你等我,我一定會來救你的!等你病好了,就嫁給我啊!”
得寸進尺!
李錫憤憤地瞪了柳敬文一眼,這才扶著胭脂回到房間裏。
“哎,想笑就笑吧,要是換了我,有這麼好的男人一心對我,我也該笑出來了。”李錫道。
胭脂靠在床上,嘴角忍不住輕輕翹起:“你有呀,蕭大將軍不就是嘛!”
“你可別胡說!”李錫瞪大眼睛說道:“你又不是沒看到,那個江姑娘跟他可好了。”
這語氣怎麼有點酸?
“那是江姑娘對他好,我看大將軍可沒一點意思,倒是對你可用心了。”胭脂說著就有些氣喘,喝了一口水才繼續說道:“你看,你現在還是男子呢,大將軍就對你如此一往情深了,若是讓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那還不得……”
聽胭脂這麼一說,李錫並沒有覺得動容,反而毛骨悚然,若是蕭大將軍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她還不就死定了啊?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發現!”李錫斬釘截鐵地說道。
胭脂看著這樣的李錫,忍不住搖搖頭,第一次發覺她崇拜敬愛的李公子好像有點傻,總是擔心那些沒用的。
其實李錫有自己的顧慮:“就是因為我現在是男子,也許他其實就是喜歡男子呢?若是讓他知道我的身份,那你說,他會不會就改變了心意?”
胭脂想到霍霄和景塵,嗯,也許大將軍就是喜歡男子呢?也是有這個可能的。
胭脂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
柳敬文的大膽宣言很快就傳到了蕭熠這裏,因為柳敬文很快就來找蕭熠請罪了。
蕭熠並沒有怪罪於他,可能是同是天涯淪落人,蕭熠比較能理解他的心情。
很快,來自京城的太醫也都到了,可太醫也對這場瘟疫束手無策,但是其中一位太醫偷偷地找到柳敬文,說這好像不是瘟疫,而是中毒。
“這是一種來自西域的毒,會造成高燒發熱的現象,既然幾位大夫都說,按照尋常治瘟疫的房子沒有用的話,恐怕不是瘟疫,否則就算是不對準,也不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老臣怕是不是瘟疫啊!”
蕭熠一聽,臉色一凜,立刻想到從院子裏傳出來的消息,李錫因為擔心自己會被傳染,所以就留在了院子裏,但是傳出來的消息,李錫一直好好的,並沒有染病。
這事一直讓蕭熠心裏七上八下,原來這並不是瘟疫,不會傳染,而正因為李錫下令封鎖院子,旁人進不去,所以想要對李錫下毒也沒有辦法。
“你能找出解毒的方法麼?”
老太醫笑了笑,撫了撫自己花白的胡子,剛想要拿捏兩下,然後就看到蕭大將軍陰冷的目光,急忙說道:“有,有毒就有解,隻要能知道是什麼毒,我們就能找出解藥來!”
太醫是白當的麼?
蕭熠立刻精神一震,當天就要去找李錫讓他出來,不過想了想,他卻並沒有這麼做。
將李錫留在那裏對他也是一種保護,出來之後反而給了對手可趁之機。
是中毒而不是瘟疫的這件事,蕭熠並沒有聲張,但是還是有人知道了。
這個人是江城武。
因為江映雪也中了毒,很快就發起燒來,江城武派了很多人也去尋找大夫,然後就有人找上了他。
這一天,江城武聽說找到了一個名醫,正要趕過去接人,出了縣衙就被人攔住了。
“江公子,我家主人有請。”正是阿奇都身邊的仆人阿正。
江城武看著阿正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來有人到底坐不住了啊。
這樣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江城武跟著阿正一起來到了阿奇都下榻的客棧。
阿奇都正坐在房間裏慢條斯理地泡著茶,看到江城武進來,俊美風情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
“我以前覺得你們這些中原人,就是太會享受,不過是喝個水,還有那麼多的講究,現在倒是能體會到其中的一些樂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