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熠看著小黃哭的真心實意的,心裏對他滿意了不少,嗯,算是個忠心耿耿的,愛屋及烏,對小皇帝好的人,蕭熠都認為是自己人。
“好好照顧陛下。”蕭熠難得和顏悅色地對著小黃說了一句。
那把小黃給受寵若驚的。
不是所有對小皇帝好的人蕭熠都和顏悅色的,比如說景塵,再比如說胭脂!
尤其是胭脂!
景塵憑什麼來指責他?憑什麼以小皇帝自己人的口吻來指責他?他又是小皇帝什麼人?哼,簡直不知所謂!
還有那個胭脂!憑什麼動不動就撲到小皇帝的懷裏!就知道女人都弱不禁風,仗著自己柔弱的外表來蒙騙小皇帝的憐惜!
自認為是堂堂男子漢的蕭大將軍自認做不出裝柔弱的無恥行徑,對於胭脂的行為就格外唾棄。
“還有,陛下需要靜養,一些閑雜人等禁止他們去打擾陛下!若是打擾了陛下養傷,本將軍就唯你是問!”
剛剛還和顏悅色的蕭大將軍轉眼就翻了臉,小黃馬上立正站好,字正腔圓地應了一句:“是!”
蕭熠怎麼看小黃都覺得他不大機靈,心裏很是懷疑他是不是能照顧好小皇帝,畢竟小皇帝已經夠蠢,哦不不,已經夠善良天真了,別再來個沒腦子的內侍再帶壞了小皇帝。
想了想,蕭熠試探地問了一句:“你知道本將軍的意思麼?”
要說最了解的蕭熠的可不是柳敬文,要不然他也不能這麼上蹦下跳的作死了,一次又一次的挑戰大將軍的底線,讓蕭大將軍考慮了好幾次,要不要把他踹回京城算了。
最了解蕭熠的是不起眼的小黃。
小黃畢竟小黃是李錫身邊的人,和所有擔心大將軍造反的人一樣,小黃也很擔心某一天他主子被人策反,他主子都不保了,他這個做奴才的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爭取未雨綢繆,小黃著實深入的研究了一下大將軍的喜好。
論一個奴才的生存之道。
小黃可不是白研究的,此時看到大將軍表情不好,立刻福至心靈:“明白!奴才都明白!大將軍請放心,像胭脂姑娘哭哭啼啼就特別容易打擾陛下休息,還有景塵少爺,每次來找陛下作畫也實在是不應該,陛下現在身體虛弱,實在不應操勞!”
頓了頓,見蕭大將軍的臉色變得滿意,小黃又當機立斷地道:“大將軍是真正關心陛下的,陛下若是有什麼事,奴才一定會稟告將軍的,請將軍放心!”
蕭大將軍收回剛才對小黃的看法,覺得他人不可貌相,倒是個可造之才,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知不覺保住了小命又保住了自己工作的小黃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刺客們刺殺失敗的消息也傳到了主使那裏。
晉國公又一次來到了那個破舊的小院,而這次那個麵容平凡的男子並沒有在,隻有開門的漢子一個人接待了他。
晉國公聽說刺殺失敗,肥碩的麵容上就帶了兩分嘲弄:“看來你們也不怎麼樣嘛,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能解決蕭熠,結果不還是讓他跑了!”說完,他輕哼了一聲,一群沒用的東西。
黑臉的漢子聽到他的話臉色更黑了,這次行動他們不止沒傷到蕭熠,還折損了兩名手下,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回來還要聽晉國公的冷言冷語,實在是虧大了。
有本事你自己去呀!別用他們呀!自己見到蕭熠連話都不敢說,還好意思衝著他們指手畫腳?到底誰才是沒用的東西?!
黑臉漢子心中狂吐槽。
其實很多人都很容易被一個人的外表所迷惑,一個長相憨厚老實的人,內在可能比誰都陰險狡詐,相由心生這句話也是分人的,而通常一些外表沉默寡言的人,比如說蕭大將軍,黑臉漢子之流,雖然表麵上話不多,那是因為人家都是在心裏吐槽。
有什麼話不說,隻默默的在心裏腹議,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晉國公就是被外表蒙蔽的人。
黑臉漢子在心裏吐槽完晉國公,然後麵無表情地說道:“蕭熠雖然安然無恙,但是小皇帝受傷了!”頓了頓,見刺激的還不夠,又補了一句:“被飛刀刺中的。”
晉國公臉色頓時一變,一下子拍了桌子:“陛下怎麼會受傷的?他傷得怎麼樣?”
黑臉漢子一臉的漠不關心,看著晉國公的眼睛裏卻帶著濃鬱的嘲諷,他淡淡地道:“是為了救蕭熠受傷的。”
這句話比剛才得知李錫受傷了還讓晉國公受打擊,晉國公整個人立刻就僵住了,他在這邊拚死拚活要除掉蕭熠,然後他的小外孫拚死拚活的要救蕭熠。
晉國公此時萬分懷疑自己這麼折騰是為了什麼?
被小外孫打擊的晉國公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一間普通的民宅內,麵容平凡的男子正一臉恭敬地立在桌前,桌後陰影的黑暗中隱匿著一個模糊的身影,隱隱散發著一股陰鬱危險的氣息。
“主子,您怎麼親自過來了,雖然蕭熠不在京城,可到底不是我們的地盤,您太冒險了!”
被稱為主子的男子擺了擺手:“正平,你就是太小心謹慎了,本……我能來京城,自然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他有他的考量,他要親眼看看京城的繁榮,因為這以後都是屬於他的地方!
正平知道主子說一不二的性子,聞言也不多說,隻是他低下頭,一臉愧疚地道:“刺殺蕭熠的人回來了,我們,失手了。”
被稱為主子的男子可比晉國公淡定多了,他擺了擺手,一開口是低沉的有些怪異的嗓音:“這不稀奇,蕭熠要是這麼容易除掉,那才奇怪呢!”
麵容平凡的男子——也就是正平也是符合地點了點頭,他撇了撇嘴角,又道:“不過是為了給那個老家夥一點誠意看看罷了,省的他不放心。”
那個老家夥,神秘的男子連提都沒有興趣提一句,隻是那雙看不清的眼裏閃過一抹厲色:“但是有一點,你忘了!”
從他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壓迫的氣勢,正平渾身一凜,汗毛都豎起來了,還好主子隻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現在千溪城還沒拿回來,嶺南軍也沒退兵,此時蕭熠要是有了損傷,還怎麼讓蕭熠跟江城武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