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熠的目光下,柳敬文莫名的覺得有點心虛,卻還是故作理直氣壯:“大將軍!我這都是為了您好,早點斷了這孽緣,您才能趁早的情形過來!”
蕭熠冷然的目光又變得淩厲,他指著柳敬文正義凜然地道:“這都是些小事,倒是你,對陛下怎可如此無禮?將陛下擋在門外吃閉門羹,不知道的又要說我霸道無禮,目無君主了!你可有想過本將軍的名聲?!”
那也總比斷袖好聽吧?!柳敬文氣的差點跳腳,他們家大將軍什麼時候在意過名聲了!就因為他將小皇帝攔在外麵,他就給他臉色看!?
雖然早就知道大將軍心裏小皇帝比他重要,可是也不帶這麼傷人心的!他都是為了誰啊!
大家住在一個屋簷下,低頭不見抬頭見,就算柳敬文日防夜防,可有時候還是不可避免見麵的機會。
這不,李錫和蕭熠還是在蕭飛燕這裏碰上了。
李錫看見蕭熠眼睛一亮,立刻跑了過來,揚起自己精致的小臉道:“大將軍,朕可好幾日都沒見著你啦!朕甚是掛念大將軍,聽說大將軍一直忙於軍務,可要好好注意身體呀!雖然大將軍不在,可朕一點都沒有疏於練習哦!”
關心大將軍,也不忘給自己刷好感,小皇帝覺得她就是聰慧過人!
蕭熠多日不見小皇帝,相思泛濫,又聽到他如此關心自己,隻覺得小皇帝跟他是一樣的,見不到他也是想念的緊,他知道思念的滋味,想到小皇帝和他一樣也要忍受這種滋味,蕭熠心裏就很是不好受。
“你……”
蕭熠剛要說話,一邊的柳敬文就拚命地咳嗽,蕭熠看了他一眼,隱去臉上喜悅的表情,恢複到了冷淡寡言的樣子。
李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這是?又喜怒無常的,然後轉念一想她就明白了,這一定是因為軍務太多了!大將軍心情不爽,所以才會這樣!
這麼一想,李錫就對蕭熠充滿了同情。
李錫覺得,她才是皇帝,可讓蕭熠幹了她應該幹的活,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大將軍,你明天有沒有空?”
“有啊有啊,”蕭熠連連點頭,一臉的喜不自勝,忙不迭地說道:“你有什麼事?”
這可是小皇帝第一次要約他出去呢!蕭熠美滋滋的想。
蕭熠這邊剛點頭,柳敬文的咳嗽聲又劇烈地響了起來,蕭熠看了他一眼,又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哦,我忘了,明天還要跟幾位將軍商量一下下一步的作戰方案,恐怕沒有時間。”
然後蕭熠就眼睜睜地看著小皇帝亮晶晶的目光瞬間就黯淡了下去,那把蕭大將軍心疼的。
蕭熠就有些猶豫地說道:“不過,要是擠一擠……”
柳敬文適時地跑出來阻擋大將軍:“擠一擠也沒時間,大將軍忘了,您還有事情要吩咐屬下的!”
蕭熠看了看柳敬文那張欠揍的臉,又看了看小皇帝那張招人喜歡的臉,忍了又忍,才沒一拳揍到柳敬文的臉上。
柳敬文這也太招人煩了!
蕭熠咬著牙,“對!我明天沒空!”
李錫便癟癟嘴,一臉的失望:“那算啦,大將軍的正事要緊。”說完,她便垂下了頭,失落不已。
小皇帝不高興,蕭熠就遷怒。
柳敬文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慘,在看出大將軍對小皇帝不一般的時候他就開始糾結,糾結大將軍是不是斷袖了,後來證實大將軍確實斷袖了,他又開始糾結怎麼才能勸解大將軍讓他迷途知返。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辦法,也說服了大將軍要遠離小皇帝,現在還得忍受大將軍的冷眼,他都是為了誰啊!
蕭熠現在著實有些看不上柳敬文,他能看的上他麼!本來他跟小皇帝兩個人好好的,都是柳敬文,說什麼斷袖不斷袖!害的他都見不到小皇帝。
柳敬文委屈著呢,心裏滿腔的憋屈不知道該跟誰說,被大將軍趕出了書房,就看到了胭脂。
胭脂看到他詫異地看了他好幾眼:“柳大人,你怎麼了?沒事吧?”
平日裏柳敬文是非常注意形象的人,出門的時候都是風流倜儻,風度翩翩的樣子,哪像現在,一臉的頹廢,眉宇間是散不開的愁苦,這個樣子胭脂覺得有點眼熟,就好像是剛被賣進他們醉風樓裏的姑娘,剛進來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
簡單的來說,就是被人給強了。
胭脂吧,本來就是本著人道主義隨口問一句,就想出門碰見熟人,習慣性地問一句‘吃了沒’,完全是出於禮貌,至於柳敬文是不是真的被人強了,她一點都不關心。
胭脂都已經做好準備,等著柳敬文說沒事,然後她就可以揮揮衣袖,轉身就走了,她可沒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但是柳敬文實在是太憋屈了,根本沒領會到胭脂的客氣,反而包含熱淚地說道:“有事!我的事可大了去了!”
胭脂:“……”
胭脂自認是好姑娘,人家都這麼說了,她實在是做不出扔下他就走的事,心裏有些埋怨他沒有眼色,忍了忍,還是問了一句:“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柳敬文動了動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讓他怎麼說?說他們家大將軍斷袖了,看上小皇帝了,他一門心思為了大將軍讓他遠離小皇帝,然後大將軍遷怒他給他臉色看?
他還要不要臉?大將軍還要不要名聲?
於是柳敬文更憋屈了,這種受了委屈,還說不出來,隻能自己默默承受的心情……果然說得出口的委屈都不叫委屈。
看著他欲言又止,悲憤交加的樣子,胭脂很是不屑,一個大男人,學姑娘家吞吞吐吐的,像什麼話?
此時胭脂無比後悔自己不該多嘴問他一句。
柳敬文動了動嘴,最後終於說了一句:“胭脂,我問你,如果你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他喜歡上了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人,你會不會阻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