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你問問你老婆要幹什麼?憑什麼打人?”田彧氣憤的說。
於婷一邊安慰著田彣,一邊扭頭瞪著建園夫妻倆。
建園一邊掙紮著,一邊大吵道,
“她就該打,我爸死了,她在那笑,你去問問,誰家媳婦是這樣的?我不打她還讓她笑?”
“建園,我,我沒笑!”
“你少騙我,你當我瞎的?也不知道我哥是怎麼想的,當初怎麼就看上你了!”
“你問你哥去,我還想說我姐怎麼嫁給你們這麼一家子沒有教養的人呢!”
“你嘴巴放幹淨點兒,你說誰沒教養呢?”
大家正吵著,醫院的人出來向他們說道,
“要吵架出去吵,這裏是醫院!”
聽到醫院的人說話,幾個人都住了聲,眼神上卻沒有放棄相互怨恨。
田彣忍著無奈的心情,對建園說,
“建園,爸已經走了!”
“什麼?”建園聽到,馬上又開始大哭起來,“爸!爸走了?怎麼就走了呢?他怎麼就不等等我?你說,是不是你,你叫醫院撤了設備的是不是?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早就不願意伺候他了是不是!我說呢,你剛才笑那麼開心!”
“你說話注意點!”田彧氣憤的說。
“怎麼,我說你了嗎?爸呀!爸呀!我爸呢?你怎麼就丟下我了呢?”建園不理會田彧哭喊著。
“走吧,你去看看他吧!”田彣一隻手撫著剛剛被建園打過的臉說道。
“啊?看?去哪兒看啊?哎,建業呢?我哥呢?他們都去看了嗎?”建園四下找著。
“哼!他們還沒來呢!”田彧嘲笑的說著。
聽到這話,建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
“好嘛!你不通知他們,叫我來幹嘛?”
聽到建園說這話,田彣和田彧兩口子都奇怪的看著建園,賈永福也陪著建園坐下來說,
“對啊,你不通知他們,通知我們幹嘛?”
三個人都被這兩口子搞迷糊了。
“建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爸去世了,我通知你還通知錯了嗎?”田彣終於忍無可忍的說道。
“我沒說你不應該通知我,我是在說你為什麼隻通知我!我可沒錢啊!他不是有養老金的嘛!”
田彣這才聽明白建園的意思,說道,
“建園,你大哥呢,電話打不通,建業呢,好像是在打麻將,電話我是同時打的!”
“姐,該做的你都做了,少跟她在這廢話,愛看不看!走,我送你回家睡覺去!”田彧說著就要拉著田彣走。
田彣卻對田彧使著眼色,不能走。
“姐,走吧!她就是鬧給你看的,這麼多年,她這一套我都看膩了!自己爹媽不管的人,你還跟她有什麼話講!”
“你說誰呢?你說什麼呢?”建園仰著頭瞪著眼對田彧吼道。
正在大家吵的時候,建業趿拉著拖鞋到了,
“吵什麼呢?爸呢?怎麼樣?那個,姐夫,帶煙沒?我的剛抽完!”
建業向賈永福要著煙。
賈永福剛要從口袋裏拿煙出來,被建園一把按住了,
“別給他!我問你,鄭建業,你怎麼才來,啊?打麻將!你能不能分個時候!”
“姐你還說呢!自從大嫂給我打電話胡了那麼一把,就開始輸!要說,死人真是晦氣的事兒!”
聽到建業說這話,建園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幹什麼呀你!瘋啦!”鄭建業捂著臉向建園吼道。
“我瘋了!我是瘋了!爸都走了,你看看你說的什麼話?”
“爸走了?什麼時候走的?啊?爸怎麼走了呢?啊!”這時候的建業仿佛才想明白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向田彣問道,“嫂子,爸呢?爸現在在哪兒?”
就這樣,建園和建業才見到已經再也不能應聲的那個父親,哭得鼻涕眼淚已經分不清涇渭。
殯儀館的車把老人接走了,田彣為老人辦理了在醫院最後的手續,在建園和建業的抱怨聲中,擠著坐在田彧的車裏駛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