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的大大小小港口,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忙碌過。
泊港的幾乎全是恒星係裏最快的碟形飛行器,這些由‘邁捷’公司麵向大客戶定製生產的飛行器大多沒有任何標記,但從上麵下來的乘客,卻無一不是焦急而匆忙地奔向最好的觀察點。
從這些人的衣著來看,要麼是各勢力的情報頭頭,要麼就是大公司的實力派代表。
諾馬在太陽係說一不二,但卻無法阻止不同的想法在不同的頭腦裏出現。
離聯邦遠征已經有數年之久,人們已經無法滿足在這個因日漸狹窄無法施展身手的星係裏爭奪那最後的一點可憐利益。雖然這些年來太陽係表麵依舊欣欣向榮,但稍稍上得了台麵的實力公司都明白,遠征遲早會給太陽係注入新的活力。
征服未知世界,說得難聽點就是掠奪。而這場盛宴的序幕一旦拉開,落後的人便將永遠失去機會。
如今已經不是荒蠻時代,拳頭大的人一定是智慧高的人。比如說諾馬,就是最好的佐證。
所以無數的智慧頭腦,都在耐心等待時機的同時,唯諾馬的一舉一動為瞻。在他們眼裏,諾馬就像風車上的葉槳,方向和力道的大小都值得傾心研究。
更何況,在他們來的路上,在短短的一天裏的數條不利於諾馬的消息,盡皆被神通龐大的情報員們削尖腦袋挖掘出來。
原來是宿仇。
所有人都明白,多年前‘煉金師’及他的鋁偶莫名消失的那樁公案,諾馬理所當然是帶頭大哥,但當年人類倫理災難的萌芽明明已經被消滅了,世界也承平已久,為什麼今天倒蹦出來一位生猛的宿敵?
還有那名最多二十左右的年青人,他跳出來又是為了什麼?如果說他跟諾馬有宿仇的話,老鬼才相信!
等等,宿仇……宿仇,難道這個年青人是二十年前‘煉金師’的後裔?
驚人的秘密!
對這些天性敏銳的人來說,這個還在猜測中的秘密便如一格透亮窗欞上蒙著的薄紙,破與不破,都已將秘密露了出來。
看來諾馬將懲戒時間表提前的背後,一定有更為驚人的玄妙。
按照這趨勢,恐怕大事件即將發生,他們即將錯過的每一秒鍾,恐怕都會給自己的利益集團造成無法挽回的極大利益損失。
他們更明白諾馬絕不會就這樣收手,對紫荊花長老會來說,這事件中任何一點瑕疵式的失敗都不能容忍的!
所以隨著這些有著大智慧的人融入這場盛大集會時,大紅斑上空的激烈對峙的韻味似乎正在悄然變化。
可唯一的遺憾便是,有些人到了不久,便看到那個代表著宿仇的年青人,在太空中煙消雲散。
…………
西蒙的裝束很低調,連形容樣貌都做了精巧的掩飾。
不過,他所過之處,隱約黑氣一直繚繞著,經久不散。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有著深幽蘭花香意的秋姨,極力遮蓋著熟透了的風韻,她帶著西蒙筆直地擠到一個形容猥瑣的合金人身旁,然後在擁擠人潮的掩護下將一管針劑樣的東西塞到那人的手裏。
“隻是一個月的劑量,如果還需要,拿出有價值的東西來換。”秋姨的語氣溫和卻不帶一絲憐憫。
這個猥瑣的家夥聽完,將針劑死死捂在胸前,帶著一臉的陶醉鑽出人群走向了一片陰影。
看來合金人出賣了這個絕佳的位置。
“可憐的家夥。”西蒙輕鬆俏皮地盯著太空深處:“他恐怕知道自己已經是試驗品……”
秋姨的目光找到了白衣人,她皺了皺眉,這個人似曾相識。
“所謂的交易,就是將得到的和失去的進行權衡,太陽係裏有無數像他這樣的人想成為卡巴拉的試驗品,對他來說,這是個既幸運而又無奈的交易而已。”
“也許你說的對。”
西蒙點點頭,他的注意力很快轉到四台‘機甲手’身上。
秋姨的神色有些落寞:“反而是你,你該多擔心你自己的融合,那可不是開玩笑,如果我現在去求那些長老,卡巴拉應該還能找到挽救你的辦法。”
“我與天使後麵的神做交易,這是絕無僅有的,恐怕卡巴拉也辦不到。”西蒙說完,指了指太空的對峙:“比如現在讓我出手,這些人都將不是對手。這就是我的力量和權力。”
他剛比劃完,青河便死得不能再死,連渣也沒有留下。
“當然了,”西蒙的笑容有些惡作劇:“他不會死,現在還早,他是我天生的對手,不會死在這種小場麵下。”
“我遲早要代表天使消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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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洛尼的眼神越來越亮:“你的這些機甲手,會融合?”
蔣侯神拄著下巴,這讓雙肘撐在桌上的他看上去有些孩子氣:“普洛尼,你應該擁有孩子一樣的想象力,融合不是簡單地重疊,如果你知道我是怎樣找到這四名機甲操作手時,就不會這麼問了。也許你不知道,他們當年的潛力就像龐風,這真有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