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這裏可以看長江,再沒有比這裏更好的地方。”
她想了想說“這裏的房租大概一個月三塊銀元。法幣的話,就不知道多少了,法幣太不值錢了。”
我就說“行吧,你先租給我三年,明天給你錢。”
她忽然拍手就打了一下我的肩膀“那個錢,已經可以把這裏買下了。”
“我不買,買了豈不是不能和你一起住?這裏是因為有你才值。”
她笑了笑,問我“你夫人有沒有說你是個壞蛋?”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真的壞。你要是和我住三年,那我還怎麼嫁人?”
我就得意的笑“嫁不了最好,讓你一輩子單身。”
她看著我的軍裝滿是鞋印子,說“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洗了,你這樣,怎麼穿出去啊。”
我看著她,她的確很貼心“不要了,你都這樣了,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再說。”
她不管我,直接給我解開了扣子“快點,我平時可沒這麼好心。”
我疼的沒有力氣反抗,由她脫了我的軍裝。
然後我躺著,看著一個女人給我洗衣服。
我就想起淩美子,那個傻傻的姑娘總是那麼貼心,那麼溫柔,我想著,等到淩美子嫁給我以後,給我洗衣服的情景,心裏忽然就開心了。
我就那麼躺著,漸漸入睡。
早上六點,我睜開了眼睛,我已經習慣六點就醒。
我看著杜雅娟躺在床上睡的正香,而且好像沒有穿著衣服,我便悄悄的走過去,做賊心虛的伸出手,把被子拉起來,給她蓋好。
她睡的很香,樣子很可愛。
我走到陽台上,今天霧很濃,江上有船的影子,對麵的南山若影若現。
我看到茶幾上她昨天為我泡的茶,已經放了一夜,我還是倒出來喝了一杯,茶雖涼,心卻暖。
望著重慶,我忽然感覺已不再陌生。
部長辦公室。
徐永昌看著我,聲音很嚴厲“又惹事了?”
我如實相告,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是我的伯父,也是我的長官。
“沒有,昨天碰到馮凱,被打了,他人多,我沒打過。”
砰。
徐永昌猛拍桌子。
“你個沒出息的,去,給我打回去。”
我震驚的望著我的部長,我以為他會斥責我幾句,但我絕沒有想到,他連事情的經過都不問,直接讓我打回去。
我不太相信的問“部長,真打回去啊?”
砰。
徐永昌又拍桌子,我嚇的哆嗦。
“你代表的,不是你,明白嗎?這輩子我徐永昌沒這麼丟人過,不要讓我說第二次,滾。”
我特麼被罵的熱血上湧,一個敬禮,摔門而去。
特麼的,軍令部的上將部長發令,我還怕個什麼?
郝兵匆匆追過來,拉住我“武忠,分寸,分寸明白嗎?打回去歸打回去,一定注意分寸,不要給部長惹事,還有,不要叫軍令部的人,去外麵找點人。”
我問“去哪兒找人?”
“自己找,人還得我給你找啊?”
我點頭“行,你們就等著看報紙吧。”
“你注意分寸,還特麼報紙呢,不能聲張。”
“別拉我,走了。”
我當然不想給徐永昌惹事,因為我現在和他還不熟,我是憑著父親的麵子才能待在這裏,但徐永昌發了話,就必須打回去。
可是,找誰呢?
整個重慶我隻認識周小青李公樸他們,我找不到幫手。
我忽然想起來山西辦事處,我直接就找了過去。
山西辦事處也是剛到重慶,一處很小的院子,門口掛著山西省中央聯絡辦事處,我瞬間找到了底氣,山西兩個字,就是我的底氣。
我一進門,有個年輕人問我“你好,上校,你找誰?”
“你們負責人是誰?”
“哦,我們負責人是秦浩秦處長。”
“帶我去。”
“您是?”
“二戰區196師一團團長武忠。”
那個年輕人帶著我到了正對麵的大堂裏,敲了敲內屋的門“秦處長,一位叫武忠的上校找您。”
秦處長是個胖子,非常胖的胖子,肚子完全就是個水桶,他迎出來,向我伸手“哎呀,武上校,你可來了,我都等你多日了。”
他個子不高,全是肉,至少在二百三四十斤的狀態。
我都握不住他的手。
“秦處長,別的先不說,你這兒有能打架的人嗎?哥們兒要去幹一架。”
秦處長小眼睛一瞪“什麼事情?要去打一架?”
“回來再說,就說有沒有山西的後生。”
“有,是有,但是,讓他們出去打架,這有些不太好吧?”
我心裏著急,就對他說“你直接給梁化之拍電報,告訴他,武忠要借人打架,趕緊的,急著報仇,一分鍾也不能等。”
“好,我馬上給梁化之打電報。”
秦處長走了出去,我就在原地等,馮凱啊,今天不把仇報了,我都不能算條後生。
一根煙剛抽完,秦處長就回來了,回電是四個字,“這還用問?”
秦處長絕對忠實的執行梁化之的命令。
“武上校,要多少人?”
“你有多少人?”
“自己人能有二十個,要是喊人,三五百的,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