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這一群和我有些格格不入的文化人,其實我很佩服他們,他們至少是真正的文化人,以筆為刀,以天下為己任,他們,值得欽佩,他們有風骨,氣節,他們也是中國的脊梁。
我站起身,對著一群人,深深鞠躬。
“家國危難,仰仗諸位。”
李公樸先生舉杯“軍民同心,救我中華。”
我望著一群為了國家和民族用前途和生命與政府對抗的人,我敬佩他們,就如他們敬佩我一樣。
“我不能與諸位同行,但我可盡力助諸位順風,若是諸位還有去山西的時候,如果那時我還活著,青山綠水,汾陽王酒,以待諸君。”
眾人附和“好,好。”
我對著周小青點頭“來,弟妹,私下說一句話。”
我走出門,周小青也走出來。
我身上帶著三十塊大洋,全遞給了周小青。
“不要說話,給就拿著,我欠方藍不少錢,沒空找他,就先還給你。”
她點頭,“謝謝。”
“最近的豬肉是有些貴了,一塊錢才兩斤,但是該吃肉也得吃啊,尤其蕭紅還懷孕。”
她就笑“你倒是比以前胖了一些。”
“沒辦法,喝水也長肉,好了,走了。”
“慢走。”
我從周小青院子裏出來,瞬間感覺心中輕鬆很多,我覺的我把包袱甩給李公樸這樣的人,他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心裏輕鬆了,人就會笑。
我一哭笑著往杜雅娟那裏走,我真的不想去軍令部,那裏沒有風景,也沒有自由。
太壓抑的地方會讓人難受,而杜雅娟的那個陽台,簡直就是自由之地。
屋子裏的燈還亮著,我敲了一下。
“睡了嗎?”
我一推門,門開了,我進去。
嗖。
我立刻抬手就擋,一股勁風劃過我的臉,旁邊有個人偷襲。
我反手扣住那人的手臂,用力一甩,將他撞到旁邊的牆上。
裏麵有八個男人,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刀。
我立刻抄起一旁的一個椅子,與八個男人對峙。
沒錯,是馮凱,在我從杜雅娟這裏離開的時候,馮凱來了。
他笑的非常陰森,像鬼一樣,杜雅娟全身的衣服被撕開,下麵還在流血,臉上紅腫,顯然已經遭過迫害。
“又是你,又是你,每次總能遇到你,你是魂兒嗎?這麼跟著我。”
我看著杜雅娟的樣子,心裏莫名的又開始憤怒。
“馮凱,你特麼真不是個東西啊,除了欺負些惹不起你的人,你特麼還是什麼?一個蠢貨,一個煞筆而已,放開她,有事兒衝我來。”
馮凱將杜雅娟推到一邊,向我走過來,其他七個人也圍過來,“你以為,你今天還能跑的了?”
“嗬嗬,哥們兒也沒想跑啊。”
八把刀子對著我。
怕嗎?當然怕,心裏都在哆嗦。
我可不想栽在馮凱這種小人的手裏,那樣就抬憋屈了。
“別動刀,幹他。”
馮凱終究是個小人,他都不敢對我動刀,我想,一定是我已經給他心裏造成了陰影。
七個男人衝了過來。
我揮起椅子迎上去,地上躺著一個女人,我隻能衝上去,拚一把。
砰,椅子直接將最前麵的男人砸倒,可立刻有人將我踢的後退。
我揮著椅子把那個男人的腿砸開。
一隻拳頭已經幹在我腦門上。
通。
我向後撞在門上。
我隻能用力揮著椅子阻擋。
幾個打手撲過來,抓住了椅子,七八隻腳踹在我身上。
噗,噗,噗,噗。
身上火一般的熱起來,我感覺血從鼻子裏流出來,頭被踢的一陣發暈。
轟。
被奪取的椅子砸在我背上,我被幹趴下,趴在了地板上。
馮凱的腳出現在我眼前。
他抬腳踩在我的頭上,聲音滿是得意“嗬嗬,上校,不狂了?趴下了?啊?成這個德性了?不是挺牛比的嗎,來,起來啊,咱們再打一場。”
我苦笑一聲,終究栽在一個小人手裏了。
我忽然發現我沒有覺的屈辱,因為我內心裏覺的馮凱根本不算什麼,他都不值得我感覺自己屈辱。
我問“你信不信,我明天帶人闖了警察局?”
馮凱一愣,緩緩拿開了腳“嗬嗬,我知道你現在是徐永昌的秘書,不過,這裏不是山西,武忠,不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地方。”
我費力的翻身,我感覺身體滾燙,現在還感覺不到疼,“馮凱,你想過沒有,你在我眼裏,什麼也不是,你敢弄死我嗎?啊?你敢嗎?我死了,不用徐永昌,閻錫山就能要了你全家的命,知道嗎?你今天打不死我,老子回頭拚了上校的軍銜,也一定整了你,你說,你怎麼跟我鬥?”
我太明白馮凱這種小人了,在這種人麵前,你能倒下,但絕不能害怕,你越弱,他越狂,你越強,他越怕。
“你真以為我整不了你?武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這個樣子了還跟我吹。”
我笑,“不信,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