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微弱的快門聲讓慕子期頓生戒備，她回頭，謹慎地打量一扇扇闔著的雕花木門，卻沒有勇氣一一上前開門查看，“這裏真沒人？”
“當然有人啊。”
沈衍之俯身，性感的嘴唇貼著她的鬢發，“現在這裏有你……還有我。是屬於我們兩人的私密空間。”
沈衍之的刻意調侃惹得慕子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想也沒想，一腳踢到他的膝蓋上，“沈衍之，有事說事！”
清淨的洗手間外，清潔工大媽將每一個來此的客人攔在門外，美其名曰，洗手間的下水道堵塞，正在疏通中。
賓客們也沒有懷疑，全部改去另一側的洗手間去了。
“就這麼簡單？”
慕子期驚呼，她還是不敢相信。
沈衍之挑眉，對於慕子期對他的懷疑略有微詞。
“慕小姐，我冒險帶你離開，你要拿什麼來感謝我？”
正所謂“無利不起早”，他可是冒著讓老爺子趕出沈家的危險幫她脫離這段堅如磐石的婚姻，他付出的代價，不小。
慕子期哼了一聲，撇撇嘴，“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夏睿呢？你想要什麼好處就對他說，他會統統滿足你，不會讓你白忙活一場。”
她雖然也有存款，不過她連自己的存款賬戶裏有多少錢都不清楚。
邪魅的桃花眼露出一抹自嘲，沈衍之沉聲，“慕小姐，我看起來很像唯利是圖的小人？”
至少慕子期對他的態度絕不是如此，怎麼現在他在她的眼底再也看不到那抹執著的愛慕了？
“你說呢？好了，我要出去了，不然他該懷疑我了。”
她一直沒有出現，厲少璟肯定會心生懷疑。
她剛邁出一步，胳膊卻被男人緊緊攥住。
與厲少璟平時的涼意不同，沈衍之的掌心溫熱，一如她最初對他的印象，他是個可以給人帶來溫暖的男人。
“為什麼穿她的裙子？”
為什麼把自己打扮的同小野貓如此相像……
為什麼，他教訓小桃子想開的那番話在他身上卻全然沒有作用？
飽漲的怒火讓他的手越勒越緊，直到慕子期呼痛，他才失態地放開了她。
“原來……你爛醉如泥的原因也是她？”
真是難以置信，她看著頹然靠在洗漱台上的男人，聲線微顫。
她不得不承認，她和那個已逝的女人真的有著剪不斷的孽緣。
厲少璟如此，沈衍之亦是如此。
“裙子很適合你。”
沈衍之清揚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不複之前的輕浮。
慕子期垂眸，“需要我說謝謝麼？”
“不過，下次還是穿回自己的衣服吧……慕小姐，我想你還不至於落魄到連衣櫥都填不的地步……”
“……”
沈衍之的措辭很委婉，不過還是重重戳痛了她的心。
厲少璟看到她沒有穿他送她的小禮服，反而穿著這件公主裙走了出來，他的第一反應和沈衍之內什麼兩樣，胸口起伏，震怒。
不過後來她堅持，厲少璟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提醒她不要在壽宴上弄髒了它，因為她穿完後還要放回原處。
兩個男人仿佛有這兄弟般的默契，謹小慎微的維護許歡顏留下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