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袁慢條斯理又和氣的跟老門衛解釋一句。
老門外遠遠望著男人挺拔料峭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猛地回神，“是……竟然是……原來是厲家少爺！”
厲少璟輕車熟路，進入電梯後兩秒牧袁也擠了進來。
“老大，你等等我啊！！”
喘著氣按了15層，牧袁直歎分神要不得啊。
在老大身邊必須全神貫注，一分鍾都鬆懈不得。
“老大，你突然來城建規劃局幹什麼？臭丫頭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呢，我光是組織人找她就很累了，你能讓我歇歇麼，大資本家！”
牧袁的抱怨盡數落到厲少璟的耳中，他深邃的黑眸卻目不斜視，看著跳躍的樓層數，目光越來越冰冷。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厲少璟邁著修長的腿徑直往走廊最深處的局長辦公室走去。
牧袁與厲少璟保持著半米距離，直到他在門前站定，他才狗腿的上前輸入門鎖密碼，打開門，“老大，您請進。”
該死的，他的腦袋裏除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代碼，臭丫頭的一卡車醜事，他還能幹點別的麼？
王濤到辦公室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情了。
他手足無措的擦著汗，看到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他倍覺壓力巨大。男人無形中釋放的威懾力讓他隱隱覺得大事不妙。
不好，他來得這麼晚，厲家少爺肯定震怒了。
“王局。”
男人抬眸，陰鷙的目光晦暗不明。
王濤聞言連忙擺手，“厲少爺您可別折煞我了。您有事請說。”
還王局？
他聽別人叫自己“王局”的時候那叫一個心花怒放，但是對方變成厲家二少爺後，他就覺得這簡直是種折磨。
王濤中年微胖，厲少璟的一句話就讓他嚇得瑟瑟發抖，仿佛天塌下來一樣。
牧袁不屑的白了一眼，一身肥肉卻抖得像篩糠一樣，他是怎麼做上這個位置的？
“找到這處私人別墅區，以及別墅區的開發商，公司法人……晚上六點前送到厲家。”
一張風景如畫的照片落入王濤的視線，他稍微瞥了一眼，臉色瞬間青白交加。
怎麼……厲少爺要調查的地方竟然是這裏？
天啊，兩邊都是活祖宗，他哪一方都不想得罪啊！
為難的冷汗直流，這回王濤連擦汗的心情都沒有。
“怎麼，王局有困難麼！”
骨節分明的食指驀地落到照片上，有節奏的敲著。
“噠，噠，噠……”
耳邊傳來的每一聲敲擊都在敲著他膽小怯懦的心，王濤在接下來的十分鍾裏險些因為恐懼而休克。
真的太可怕了，雖然他連厲少爺的眼睛都沒看到，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殺氣也足以讓他恐懼。
兩邊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規劃局局長能招惹的，賣了哪一方他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就在王濤猶豫不決的時候，牧袁替他下了決定。
“聽說王局你家裏又添喜事了，一兒一女，真是人生大贏家啊。”
牧袁看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讓王濤頓時僵住了肥碩的身子。
他的小兒子還沒滿月呢！
傳聞厲家二少爺冷血殘暴，殺伐果決。
隻要有人擋了他們厲家人的路，不管是否身在仕途或者身家不菲，都會在今後的一兩年後沒落，走向人生的盡頭，死亡。
偏偏警察還查不出些什麼，因為那些人不是意外而死就是自殺。
所有人都默契的對厲家獨斷專行，囂張跋扈的舉動選擇了無視。
可以心知肚明，但是不能以訛傳訛。
牧袁方才的那聲音道賀，分明就是變相的威脅。
“小牧啊，現在養孩子不容易，家裏的壓力全都壓在我一個人的肩膀上，年紀越大，膽子卻越來越小。厲少爺，您還未成家，我們這些頂梁柱的壓力真的很大的。”
話說到一半，王濤又向厲少璟討起了同情。
隻要厲少璟能護著他，承諾之後能讓他安全躲過那個人的報複，他站在誰的身邊都是一樣，反正注定要拋棄一方。
今天是厲家二少爺先找到他，這就不能怪他不選擇那個人了。
王濤的話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牧袁，以後要多照顧王局的家人，畢竟，我們都是華夏人。”
“老大，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
“照顧”兩個字格外擲地有聲，牧袁眼睛都笑彎了，可見其真誠度。
“好，我下午就能將所有資料送到厲家。厲少爺，還請您稍候！”
豁出去了，反正有厲家這顆大樹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