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傳來歐陽水靈大驚小怪的尖叫聲,“怪不得那家夥看我的眼神冷冷的,好像我搶了他媳婦兒一樣。感情人家早就發現我是冒牌貨了?!”
不得不將手機舉得離耳朵遠一些,許歡顏捅了捅耳朵,“是啊。不過秦烈還算夠哥們兒,他說不會將我們的秘密泄露出去,也會勸厲家老爺子不要再亂點鴛鴦譜了。”
“大家族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以為秦烈一句話就能改變厲老的決定?顏妞兒,你太嫩了。”
在厲家生活了幾天,歐陽水靈儼然見識到了厲老說一不二的強勢作風。在厲家,厲老的話就是聖旨,他就是這裏的土皇帝,不容違抗。
許歡顏還想說什麼,厲少璟卻推開臥室門走了進來。
她驀地掛斷電話,將手機不動聲色的藏到枕頭底下,“二叔!”
神色未變,一句甜甜的“二叔”脫口而出。
厲少璟狐疑的看著她身後的枕頭,“大半夜不睡覺跟大嫂聊電話?”
他在門外就聽到這丫頭在打電話,在國外能與她同時差的人隻有大嫂。
“這都被你發現了!沒意思……”
從枕頭下麵掏出手機,她主動上交。
不用二叔開口提沒收,她現在很識時務,又有自知之明。
“立刻睡覺。”
奪過許歡顏的手機,厲少璟冷冷命令道。
許歡顏是典型的夜貓子,他在的時候必須矯正她錯誤的作息,不然等她走了,阿顏說不準又跟哪個男人去拚酒。
果汁?
真當他是傻的?
阿顏這麼說,他也不願在秦烈麵前斥責她,最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暫且原諒了她。
“二叔,我冷。”
動作麻利的拖鞋上床,不過許歡顏驀地蜷縮成一團,眼底流露著讓人心生憐憫的可憐目光。
厲少璟一時語塞,深沉的目光落到女人姣好的臉上,她狡黠的目光並沒有逃脫他的審視。
筆挺西褲下的大長腿兩步就邁到床邊,許歡顏“咕嚕”一聲,咽了下口水。
“二叔,求抱抱!”
厲少璟挑眉,“……”
溫暖的薄毯突然落了下來,許歡顏還來不及撒嬌撒潑,男人肌肉緊實的臂膀就穿過她的胳肢窩,把她整個人提正,然後拎到枕頭上。
細致入微的替她蓋好薄薄的金絲絨毯,男人輕戳著許歡顏的額頭,喚她回神,“這下不冷了,睡覺。”
“……我,我還是冷!”
許歡顏回魂,再低頭看著被金絲絨毯裹得嚴嚴實實的自己,頓時氣急。
她不是這個意思,二叔怎麼這般不解風情呢?
一般女人在男人麵前說,我冷,都是希望那個男人能將他寬廣溫暖的胸膛接給自己的吧?
二叔還以為她是真冷了不成?
看到許歡顏氣急敗壞,險些就要掀開被子的小模樣兒,厲少璟薄唇輕啟,聲線嘶啞,“想我陪你?”
“嗯嗯嗯!”
許歡顏點頭如搗蒜,她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他沉吟半晌,“今晚有事,你先睡。”
“那還不是不能陪我,嘁,我就知道是這樣。”
失望的瞥了厲少璟一眼,他說沒戲那麼今晚就肯定沒戲了。
順手拉下毯子,許歡顏將自己整個人都鑽進了毯子裏,“二叔,你忙你的去吧。就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獨守空房好了……”
呸,她怎麼覺得自己這話有些歧義呢?
獨守空房?這是為人妻子才說的話吧?她跟二叔又沒結婚,守什麼空房。
“阿顏,早些睡。”
在外人麵前,厲少璟運籌帷幄、殺伐果斷,如撒旦般讓人望而生畏。
在許歡顏麵前,他卻時常無奈,偏偏拿這丫頭沒辦法,輕重不得。
阿顏也正是仗著他的寵愛才養成了這副囂張跋扈、任意妄為的性子,嬌氣十足,卻依然有一顆善良單純的內心。
男人沉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他輕輕關上臥室門,小心翼翼的怕吵醒她一般。雖然她根本就沒睡。
“呼……”
厲少璟前腳離開她的臥室,她就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差點為了跟二叔憋氣把自己憋死,她想,她是不是太任性了?
他不陪自己怕是要去跟進俄羅斯天然氣的項目吧?盡管二叔是個含著鑽石湯匙出生的貴公子,但是他卻是個白手起家的實幹派。
許歡顏清楚,厲少璟用短短六七年的時間打造出一個足以撼動厲家地位的龐大帝國,這些都是用他的心血換來的,他的忙碌也不會停止。
她總是自私的希望二叔能夠扔下他手中的一切,與她隱居,過著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簡單生活。
不過,這些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