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早逝、重生(1 / 2)

第1章早逝、重生

潔白的不染一塵的病房裏,一張四下環繞著眾多複雜機器的病床上,安靜的躲著一個麵露蒼白已浮現死灰色的年輕病人。

本應該連接在身體上的,作為觀察病體變化的連接導線都已經摘除,隻剩下心電圖機和加氧器還在忠於自已的職責,而別的設備顯然已經不需要了。

窗台上長期遮蔽的厚厚的掛簾被拉開,燦爛的陽光生機無限,連屋裏小小的插花也靜靜的怒開著生命的最美。

被絢爛陽光溫暖環抱著病床的周圍是一對中年的男女,和一個青春洋溢的小姑娘。中年男女滿臉悲戚,特別是同躺著的清秀的年輕人有7分相似的美婦人更是難掩無盡的哀傷,雙手牢牢地緊握著年輕人的手,舍不得鬆開一絲一毫,好像一鬆手就會永遠的失去最最的珍愛,無語淚先流。一邊的小女孩也懂事的不讓自己哭出來,強忍著,不想讓傷痛欲絕的父母更加難過。

“媽,嗬……媽別哭,你看我這不是很好嗎?”幹澀的如同幾天沒喝水一樣的沙啞的聲音,無力的又竭力的做出無所謂的樣子。“再不用吃那些沒完沒了的藥了,嗬嗬。”

說完一付解脫樣,好像瀟灑的卸掉背負生命的沉重。接著又吃力得把頭扭向同樣默然流淚的妹妹“咳,青春靚麗,人見人愛的全宇宙最可愛的妹妹,你再哭的話,就變大花貓了。咳,笑一個,哥最愛看你的笑了,比什麼止痛藥都好使,來,笑一個”。一如繼往,每當妹妹心情不好,哥哥都會放下任何事來哄妹妹。

“嗯,哥我不傷心,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一起去完成我們的夢想。我這就笑,你就不痛了”小女孩帶著哭腔,淚中帶笑,努力的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麵留給一貫疼愛自己的哥哥,好讓他減輕幾分痛苦。

“媽,看小妹多懂事,都不哭了,就你還哭,你看老爸就好多了,”年輕人努力的笑著,眼睛也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想把這一切都深深的印在腦海裏,那怕億萬年以後也不會褪色,那怕沉入永寂也會守護。

永遠是最親最愛的一家人。好想活著,好想永遠享受海一樣的親情。可是……

低沉的同樣也難掩痛心的男聲在病房裏輕輕溫柔的響起,隻是不見往日的威嚴“好兒子,爸為有你這樣的兒子感到驕傲,你一直是爸爸心目中最好的,無人可以替代。爸爸答應你,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想是讀懂了兒子眼中的留戀和期盼,不再威嚴的父親,向兒子做出了一個男人之間的承諾。

呼吸漸漸的微弱下去。

“父親,母親,真高興這輩子作你們的兒子;妹妹,我也很享受成為你的哥哥。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是希望是你們的兒子,你的哥哥。”

低低的已經微不可聞。仿佛卸下了最後一個心願般,被病魔折磨的都不曾屈服的頭顱慢慢的低了下去。嘴角微微的翹起,像是想要去做一個最甜最美的夢般,眼睛慢慢的合上。

“小風,兒子……”

“哥……”

哭喊再也不受壓抑,輕漂漂的向重症監護室外飛去。隔壁觀察室內不管醫生還是護士,都為這個才華橫溢,又堅強的年輕人落淚,扼腕歎息!

天妒英才。

仿佛一瞬,又好像經曆了無數次宇宙的誕生和毀滅。

時間在這一刻停滯,又像永不存在。

有了感覺,實實在在的,能感覺到光,朦朧一片,能感覺到聲音,模糊不清,能感受到觸覺,溫溫柔柔。

也有了思想,但被凝固,就像隻看到一個光點,努力得去想看清整個麵,但怎麼努力都是徒勞。對,就是徒勞。連一絲複雜點的想法都無法形成。一切有如混沌初始。

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也體會不到清晰的存在。隻有那三個銘記的深情,守護著,守護著最後的一絲清明。

天堂或地獄又有什麼關係呢。

凝固的感覺在一絲絲的鬆動,思想的時間也在變長,沒有對比,隻是感覺。終於一陣陣擠壓湧來,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向一個光亮滑去。

新生,思想從已經鬆動的牢籠中掙脫。我還沒死,我新生了。還沒來的及喜悅,屁股上被拍了一下,我感覺到疼痛了。下一刻,哭了。

不知道我是誰,我在那。

又一個新生兒的誕生,預視著部族的希望多了一分,實力也增加了一分,同時分享食物的人也多了一個。對於這個小200人的部落,連年來越來越低的氣溫,越來越少的漿果和野菜,外部越來越強大的野獸,這個小小的部落還能支撐多久?

這是第一場雪之後的第三個嬰兒。前麵兩個都沒存活。死於嚴寒和饑餓。

洞口擋著厚厚的獸皮,隻留一個用做排煙用的斜斜的煙道,向裏10多步是一個比較寬敞的洞穴,地麵比較平整,一堆還算猛烈的篝火向四周散發著光和熱。洞壁顯然經過粗糙的加工。在篝火的印射下,忽明忽暗。一堆厚實的雜草中放著一個被一塊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毛包裹著的嬰兒,正甜甜的熟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