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霸王逝世後不知多少個年頭,漢國經曆了幾多風雨,又複和平。和平不久,內憂叢生,這正是史上有名的三國時期的前奏。中國第一次的宗教引導的民變,黃巾之亂。
“義父。”那叫呂布的少年一臉笑顏地看著推門而入的中年漢。“請問找布兒何事?”
“布兒,聽說你又氣走了兩位老師了。”
“不是氣走,而是打退。”呂布早料到中年漢找他的理由,也毫不忌憚地說。
“為父不管,我隻想你出人頭地。”男人眯眼看著呂布,眼中泛起異漾。“我丁家的將來托在你的肩上了。”
口中這樣說,但他眼中的光彩卻是另一回事。他心中暗暗吃驚,丁家在這五原能找到的文武高手都找過了,花的銀錢都似是白花一樣。這小孩說是已打退在關東學藝的陳師父嗎?不可能。定是小鬼挑皮氣走老師了。
丁原不擅文武,但卻強於相人,他早就看到呂家這小鬼天賦異稟,想要收為己用。到了一次機會,呂家敗散,他立時收養呂布為義子。
供書教學,隻為他助己更上一層樓。
“義父你說不管,可是你卻不信我啊。”呂布懶洋洋地說道。
丁原歎了口氣,搖搖頭,坐了下來。
真是奇才,真是可惜。
若是這小鬼能勤勤懇懇,自己散盡家財為他買一個官,到最終呂布定可封侯拜相。“義父,沒事的話,我出去玩了。”可惜的是這小鬼就是定不下來,這才讓丁原大感頭痛。
他看著呂布十一歲的背影,搖了搖頭。
走出丁家,本來嘻皮笑臉的呂布立即收起了他的笑容,把他的童年和天真丟在丁府,在街上,他努力裝出大人的樣子。每一個青年也是這樣,急著成為大人,卻又鄙視他們認識的大人。
呂布和丁原名為父子,實際上,他從始至終也沒有認真對待過丁原。對他來說,這樣的男人,太沒出色了。反正隻是一個鼠目寸光的小人,將來事業有成,呂布對他也許隻會偶爾記起,所謂感恩,不應用在這種於他無恩的人。
請來一些不知所謂的人來教育自己。
呂布沒有騙丁原,他在十歲的時候已打走了三個五原所有有名的拳師。
也許這就是天賦,也就是這一點點的天賦,更讓呂布瞧不起他那平庸的義父。
到了街上,他所走過之處,總也見到一些卑微的人用畏縮的目光看著他。他享受這種目光,也不理解這種目光。是什麼樣子的事情,可以做就這樣子的心理?
他走到了一個破敗的宗祠,裏頭早有若幹小鬼在等著他。
“老大!”小鬼齊聲說。
“嗯。”呂布懶洋洋地說。“今天有事要報告嗎?”
“沒有啊!”大家都說。
呂布皺起眉頭問道:“我幫都成立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也沒有事端嗎?”
“真的沒有啊!”
是的,呂布夥同一群無依無靠的小鬼們成立了一個幫會,叫作呂家幫。也許心中潛藏著一點想複興家族的自卑,才會有這種名字的誕生。可是這一個月來,他每天也來這裏,希望小鬼們會為他帶一些有趣的刺激,可是每天也讓他失望。
失望透了。
“沒有事端,難道就不會製造事端嗎?”呂布的眼神閃出一點光彩。
“三天之內,我要五原不得安寧。”
翌日,官府收到黃巾賊偷襲五原的密報。當時的五原縣令正是丁原,他不禁大為驚喜。驚的是,這事居然全無先兆;喜的是,能平息這次紛亂,他的前途便會截然不同。
那一天,他大力調配人手,叮囑呂布不要外出。
“事事小心,義父此次成事,升官發財便帶你去玩。”說完,頭也不回便即快樂地出去。
呂布的嘴角揚起,學起丁原的嘴臉說:“事事小心,義父此次成事,升官發財便帶你去玩。”冷笑一下,拿起了自製的木棒,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