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棋盤上,有四隻棋子,黑白各二。
“不對,時候未到。”莫天奴喃喃說。
因為,還欠了一人。
突然,希汀加直瞪雙眼,然後雙手的青筋暴突:“吼!”聲音仿如可被看見一樣震盪而出,水紋散射,竟把吃水極深的戰艦也搖晃起來。這一搖晃對戰艦本身沒有太大影響,可是,對船上的人卻是十分震撼。
本來正在思索中的潘竟也醒了過來,他臉色蒼白,本為疲累的盯著希汀加。
“我仍在地上嗎?”他自問。他仿佛已找到了一點有關他的信仰世界,可是,又因為一點點的矛盾而被扯回去。
這自問其間,他看到了一個人影。在希汀加的身後閃過,那道身影,教他驚駭不已。
希汀加的眼中隻有潘,他的能力或浮或沉地顯示,整艘戰艦也騷動起來。
“凡是鐵製的,皆可為我所用。”他說。
說完,他想象了一下他的幻化之物,再用力一蹬,想來地麵應生出一隻巨爪。
可是沒有。
就像則才一樣,甲板上子了士兵操練的痕跡以外,什麼也沒有。
失敗了?
他皺了皺眉,不應是這樣的吧?一彈奇異的感覺油然而生,是他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一種打從心底的驚悸,那種名為恐懼的東西。恐懼這一種感覺他從來沒有感受過,喜怒哀樂這些感覺他也曾有一點點的影響,但是天性封閉的心很快便壓製了這些感覺。
可是,隻有“恐懼”他從沒有體會過。但是就像動物的本能一樣,他知道那就是“恐懼”。
三天前,他才從倫敦時報上看到一則新聞指,一群科學家找來了三十名小孩,由他們出生到入學都沒有人教到任何有關“恐懼”的資訊,甚至,他們看的書也沒有特意選擇,隻把所有的東西都形容為可愛及美善的。
然後,到了十二歲那一年,科學家分別用不同的方法去威脅那群小孩的生死。
從小孩的反應所得,在他們當中,感到害怕的人的比率達到百分之一百。
這就是恐懼。一種與生俱來的感覺,可是希汀加才第一次感受到。
“恐懼?”他流下一滴冷汗。“我這是恐懼?”
在這叫潘的男孩身上,他感到了恐懼?
這樣他想起他在二十多年前,他看到那為傳說中的長老。
“哈雷長老,我是天秤的希汀加,領袖有請你回總部商討。”二十多年前的希汀加仍是斷了手。
“我不去。”哈雷笑咪咪的說。
“這個不行,領袖的話是絕對的存在,請長老回去。”他堅定地說。
哈雷最是看不慣這種嘴臉,他左手一揚,故意提高聲量說:“我說不回就是不回!”
一陣漣漪散開,絕對的壓力把大街上的所有人嚇得止住,隻有兩人仍是不在乎的盯著對方。
希汀加心中佩服著:“很強的壓迫感,要不是鋼鐵之心我也不會抵受得了。這老鬼也真有點邪門。”當然,表麵上他仍是不動聲色。
哈雷看到他的神情,笑得樂不可支:“嗯。不錯。”
“長老,請一起回去。”
“你以為你抵擋得了我的精神攻擊,我就會陪你走一趟嗎?莫天奴想我回去一起處理戰線的事,我是最討厭的。”
“長老,不是因為我做了什麼讓你回去,而是,你有回去的責任。”希汀加伸了伸手。“請。”
最終,哈雷把希汀加打得半死,塞了一封信給莫天奴。可是,希汀加仍是忘不了那一句:“不錯”。
麵對著那位傳說中的英雄的威脅,他也沒有一絲恐懼。
可是,這渺小的“小飛俠”,居然讓他體驗這吞滅一切的恐懼?
潘在笑?還是一樣在怕?
突然,潘的表情凝住了。
“二爺。”一把聲音傳來。
希汀加笑了;莫天奴笑了;潘……
看到那笑,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