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換你受死了!”潘冷冷地說,然後輕輕鬆鬆降在莫天奴的身邊。
莫天奴的全身放軟,到了這關頭,他心想:“慷慨就死總比委屈求救來得有骨氣吧?”
看透了生死,這種人的姿態最豪邁,也最讓人起敬,可是潘不懂欣賞。他的眼中隻有那將死的阿拔,還有許多受傷已死的叔叔。他絕對有很多個可以殺死這男人的理由,可是到了最後一刻,他再看多一次阿拔。
“走。”潘說。“我不殺人的。”
“嗯?”
“連他人的生死也可以決定,這才是真正的自由。”潘別過臉。“廢了一手,對自我再沒信心,連生命也要別人賜予的人,很不自由。”
能說出這話的人,不是一個小孩。隻有十歲的潘,在得到神血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不能長大,這是製約。不能長大,代表了他必須放棄他那不是過程而是永久的“童年”。思想上的躍進讓他隻記得“自由”的可貴及重要,把人生的其他都放棄。
他沒有留意,他早就被自己的信仰擁有了。
一個人沒了信仰,卻被信仰擁有。
這種感覺,做就了最反常的存在。
正當莫天奴感到無比屈辱之際,潘的眉頭鎮了起來。因為,他看到一個乾癟的竹杆型男人走近了這裏。潘心中隻是在想:“又一個人嗎?煩死了!”當然,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仍未足以成為最強,可是,他的力量絕對可以讓任何一人都拿他沒辦法。
“鋼鐵之心也被擊敗了嗎?”那竹杆男冷冷地笑著,同時他走到了半跪著的莫天奴麵前。然後,他抬頭看著在天空中的潘。“你就是擊敗他的男人嗎?”
他沒有把潘當成一個小孩子,他隻會把人分為兩個等級:“強者”、“弱者”。
“練行上級,物理係的飛行。”他隨口說。“不錯,不過也不是太強。怎會勝過神血下級的鋼鐵之心呢?”
“你在說甚麼?”潘不解地問,可是他依舊在空中。
“我的眼睛叫真知之眼,是神血上級的好家夥。”竹杆男笑著說,笑起來格外嘔心。
但是,溜仍隻是一臉惑然,“神血”是甚麼,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隻是,他也感到眼前的男人有點不同,仿佛身上洋溢了智者的氣息。可是在智慧之下,也包含了無法想像的欲望和野心。這一份野心和自己的截然不同,是一種欲把天下吃下的氣派。
“你說的神血是甚麼?”
“要說神血,我想在人類之中最有資格解釋的人一定是我了。”竹杆男說。“對了,作為友善的表現,我先說一下,我叫希汀加.希特勒。他是莫天奴.希特勒,是我的徒弟,算起上來同時也是他的最大老板。
“神血這一回事,可以當成神的一部分,是對神的表層認識。大家都說,信仰給人力量,那麼無神論者呢?史上有不少大人物都是無神論者,可是他們卻擁有無比的力量。那是因為,他們把某一個座右銘看成了人生信仰,然後就拿著這目標奮戰一生。
“然而,有了堅定信仰,然後得到異於常人的力量,我們稱這為練行。”
說到這裏,潘不禁瞄了瞄在地上的阿拔。
他很強,比一般人類在身體及精神都要強得多。
“沒錯,阿拔也是練行級的。”希汀加說。“可惜他沒有得到神血。”他摸了摸他唇上的小胡子。
潘這時仿佛明白了一點,就是自己身上的,也是“神血”吧?
“你身上的神血濃度仍未足以稱得上是神血,可是因為你的能力構造原理很簡單,所以你可以憑著練行的級數就發揮出飛行的力量。”希汀加笑著說。
潘一時間不能消化全部資訊,但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說這麼多是有他的目的:“究竟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想要玩一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