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潘嗎？”不知為什麼，看到這孩子，尼克遜卻沒有想立即打他的感覺。
“沒錯，我就是。”
“哼！”尼克遜走近了他，然後用力一揮警棍。
然而，他揮棍之後的手傳來一陣疼痛，這種感覺告訴他，他揮空了。
“嘖嘖嘖，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坐在你的位置這麼久？”潘突然在尼克遜的背後說，而且說得冷靜。
尼克遜沒法即場發現剛剛的場麵有多不合邏輯，隻是愈加生氣。然後，他又向後一揮，這一次，他看到了，看到剛剛潘如何避過自己自以為雷霆萬鈞的一揮。
整個動作順序如下。
尼克遜揮棍掃向潘的鼻子，然後潘跳起大約一米高左右，在空中打了一個筋鬥，左足足尖點了他的肩一下，然後轉身落在尼克遜身後。
更詭異的是，整件事用了差不多三秒時間。
任誰也知道，做出前空翻或是後空翻之類的動作難度雖高，但有一定的爆發力仍是可行的事。可是，一個人要做到騰空三秒，在物理上是完全沒可能的事。
地心吸力，是上帝送給萬物最公平的禮物，同時也是最公平的限製。
可是這個小孩子竟仿如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無視引力的拉扯飄到他身後。他看看四周，隻見沒有一條人影，隻有零星的車聲響過。
該死的，今天是車路士和阿仙奴大戰，沒有人會在這裏。
這麼一來，連說服自己有幻覺的人證也沒有了。
“你是誰呀？”尼克遜跑開了幾步。
“我是潘。”小孩的目光有點異樣。“殺手·潘。”
殺手？
尼克遜從沒聽說過有一個叫“潘”的殺手，更別說是一個隻有十歲左右的殺手。他心下大惑，但也知道事態嚴重，這個孩子絕對不是鬧著玩，他絕對是想殺死自己。
這一點，由對方的眼神便可得知。
“你為什麼想殺我？”尼克遜抖著嘴唇說。
“我想證明一點東西。”
“甚麼……”甚麼也好，滿足他就是了。
尼克遜左手拔出多年沒用過的手槍，小心地拔了一點出來。可是他心底卻不欲開槍，因為，他連發炮的勇氣也失去了。如果要說他人生最挫敗的一天，數起來自十五年前升職試失敗之後，這是第一次。
他自知，他的樣子很沒種。
十五年前的他不會這個德相的，至少那大肚腩仍未長出來。那時候他是一個滿懷理想的年輕幹探，破了好幾宗難解的案件，攀上了現今這個位置。之後，他獲得了晉升的機會，可是在考試的那一天，他失手了。
徹底的破壞了仕途。
之後，十五年一切不變。
除了自己墮落了之外。
他的手在抖，沒有勇氣去罵，卻想著迎合一個想殺了自己的小孩子。
“你還算得上是一個警察嗎？”小孩子的話就像一個八十歲的老人一樣蒼老。
“我是。”尼克遜拔出手槍以圖證明自己的身份。
“你不是。”潘抹起天真的笑臉，然後開始一步一步踏到天空。尼克遜沒有看錯，潘真的像走上階梯一樣踏到半空。“要用物件去證明自己的人，隻會受製於物件。”
“鬼……”尼克遜的胯下濕透了。
“噓！”潘比了一個手勢。“我不是鬼。我是最自由的人，彼得．潘。”
這一晚，
殺手·潘成名於大笨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