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中的強者有很多,宋輯如果能登場在曆史的洪流的話,他也絕對能站一席位。可是,這次他也許選錯對手了。
他掌握了“神血”的秘要差不多有十五年,這十五年來在他腦袋中作過的訓練次數上千萬次,按道理在“神血”的掌握上他應該比這個被稱為“盜墓之王”的鯔越厲害得多。可是,這個世上,真的有所謂天才。
在天才之上,有比天才更高強的存在。
“戰神.鯔越?”宋輯加快岩石攀在身上的速度,每一招,都滿載他這十五年的道行。
鯔越手中的利刃已不能稱為利刃,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如何得知這上古奇兵的名字。
“說出你的目的,甚麼是神血,”氣魄逼人。“我可免你一死。”
宋輯豈是從容就義之輩,更重要的是,在他背後的“那人”下了一項命令:“不論如何,戰至最後。縱是戰神,不免一死。”
“縱是戰神,不免一死。”宋輯念念有詞,因為“那人”不會騙他。
“沒錯,但不是今天。”鯔越的手變招不停。
“說得好!”
愈打愈是淋漓盡致,本來被狂霸氣魄壓住的宋輯開始追上了對手的速度,他對砂石的掌控仿佛有了新的理解,本來隻是用來防身硬體,但在戰鬥中卻忽發奇想,在脅下生了一隻石手,讓對方手忙腳亂了一下。
而鯔越卻更是驚人,他早就發現了使用在血中的力量的秘密。愈是專心在戰鬥之中,他的力量就愈強,而且不是單純的內力倍增或是出招更準,而是質量兼有的變強。
對方也在變強?
宋輯知道的。可是心中無懼,手中也不怠慢。
開始了!
右手的莫邪輕輕一抖,他嘶吼一下:“殺!”
意識漸薄,招式更快,宋輯的石甲被剝了一層。
“岩喚!”宋輯咬開了手臂,血液所落之處盡長出了一棵石樹。“葉下掛屍。”
“不好!”鯔越自知這一招恐怕不能避開,但他卻也不可能這麼硬硬地吃下這快要使出的招式。
“老大!”這時李籌更不爭氣地叫了起來。“我救不了弟兄,要先逃了。”
“走。”鯔越左手在他的肩膀輕推一下,把他送出石林之外,自己卻沒可能跳出了。
差不多有二百棵石樹長了出來,樹枝叢生,每一下就像刀刃割破鯔越的皮膚。鯔越的身影雖快,但在這裏卻一籌莫展,他手中的莫邪再鋒利也不可能一口氣盡砍這許多異物。
“這一次,是我將你擊敗了!”宋輯笑得得意,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次他不能攻破鯔越的防護,他就會自然倒下。
可是!不會死的!沒可能會躲得過這招接近無敵的招數。
鯔越的心思也是一樣,他雖訝異,但卻不至驚慌。他也叫一句:“休想殺我!”
“說得好。”再一次是那異魅的聲音。“作為神血的脈人,絕不能失去最重要的信心。”
力量,我要力量!
“為什麼你要力量?”
保護我的兄弟!
“不對。”
嗯?
“你隻是想戰勝對方。”聲音邪惡但卻毫不造作。
的確。
在開戰之後,鯔越根本沒有再顧慮過大夥兒的安危,尤其在戰到一半之後,他的力量愈強大,他的心情就愈興奮,而且是那種極為單純地想擁有更多的興奮。甚麼救出兄弟的念頭,卻反被忘了一半。
這一種想法是什麼一回事?他沒有一個肯定的答案。不過,經這邪魅的聲音一說,他對“自己”仿佛有了新的理解。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那種外冷內熱的漢子,所以每一次有重要的人離世的時候,他就會極之悔恨。
也許,他悔恨的不是不能保護他們;也許,他恨的隻是自己的弱小。
如果自變到極強的話,會怎麼樣?
大概會遇到更強的存在吧?
可是,當一個人或一個組織的實力成為了一種絕對的存在呢?絕對不會敗陣。
那麼,他的存在的意義是……
可是,他心中卻有另一個念頭在蠢蠢欲動:“力量有極致這種東西嗎?”
“不知道。”聲音笑著說。
但,你要找找看嗎?
“可以嗎?”鯔越心想。
“可以。”
“你為何如此相信?”
“因為,力量會找上適當的人。”
“那為什麼我就是適當的人?”
“因為,你有你的使命。”
“嗯?”
“睜開眼吧!”
睜開眼?
鯔越的眼前一陣快速的閃眩,四周盡是斷肢殘體。
就像煉獄一樣,他站在這煉屍體堆成的山丘之上,手中的莫邪在笑。
“這是……”
“力量的錯誤。”
異魅聲音的主人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