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哥哥，帶音兒去那裏玩吧。”
“不行哦。母後最近管得嚴，出不來宮的。”
“皇後娘娘近日確是心情不大好，可應不會怪罪夜哥哥你的。我們便裝逃出，可好？”
“音兒不能調皮。母後近日火氣可大著呢，還是不出去得好。”
“啊——皇後娘娘是不是因為那個凰妃的事情而惱怒？”
“音兒既知道近番就不要去找母後了。哥哥答應你待母後心情轉好，就帶你去一次大水灣。”
“大水灣！？好啊！！”
“音兒乖。”
……
費斯撒開著腳提子往前奔跑著。四周的風景飛快的往後倒退，隻留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是啊，模糊的。
宛如這記憶。
我也不知為何，隻知道期間腦袋一懵，這記憶片段便用了上來。
音兒。大水灣。
赫連夜說誰要帶我去大水灣……那音兒便我是小名？依稀記得之前赫連夜似乎喊過我一次音兒，不過當時我似乎……
呃……
似乎問了一句音兒是誰……
赫連夜的鼻翼還噴在我後勁上，我有些恍惚。
大水灣，莫非可以尋到那些記憶碎片？也許，身後之人早就看出了我是假的吧。破綻如此之多，不是靠腦袋有問題能夠解決的了。
“呐。”我試著開口。“帶我是去赴約麼？”
身後沒有說話，隻是一如既往持著馬韁前進。
我以為是馬速太快周圍吵雜而自己又聲音太小，導致他未曾聽清。便沒太多在意，思憶著是不是真的要去找記憶來看看還是作罷。以至於忽略了那微小的一顫。
又默默無言語的騎了一會，他終於開口。
“小時候你蠻愛玩的，帶你逛逛。”
“我小時候喜……額，是麼？”我本想回句這皇後好雅興，懂得遊山玩水。若是我，便要纏著他帶我去逛逛窯子，現代如此隱晦的場所，在古代可是數一數二的雪月之地。早想去爽爽眼球了。
“還記得你曾作的詩句？”他沉靜了一會，緩緩開口。
“額……”什麼鬼？什麼詩？莫非是什麼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還是什麼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
我正琢磨這個嫻雅皇後到底作了首什麼詩，身後的赫連夜便吟了出來。
“青水斜山痕微恙，畫枝含羞盡闌珊。許君此生撫花髻，舞迷青衣待情緣。”
嗯，不錯的詩句。由此還可見這原來皇後娘娘還是個情胚子。如果我是我便要作。“左吃一隻雞，右吃一隻鴨。吃來有吃去，吃貨享福雙。”
“你說過的，待情緣。現在是否心灰意冷了？”他下巴往我肩上蹭了蹭，聲音是一種飄渺夾帶著絲絲的疑惑。
“唔？”原諒我放蕩不羈智商低。你老人家嘰嘰喳喳一大堆我愣是沒聽懂。待情緣？老人家我又不信佛，待個屁情緣啊！天上的月老大人這麼老了肯定早去休假了。至於心灰意冷？額……沒好吃沒好喝沒好玩……確實有些心灰意冷，不過有帥哥啊！放眼望去……嘖嘖，蹲個茅廁說不定也會遇到。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台路。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他低沉片刻，又吟了出來。“覺得自己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如同‘亂紅’。”
“……”
其實我真心覺得你智商蠻高的……那詩我結結巴巴的念了一遍你居然全記住了……不過什麼亂紅什麼柳綠的……咳咳，這個問題你要去問歐陽修……畢竟這詩是他寫的……
“音兒，可曾怪我？”他兀自冒出了一句。
“哈？”怪你？嗯，你的確蠻討厭的。
“還有……”
“還有什麼？”我糊裏糊塗接上一句。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