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娘淺笑,樊源則是回應了他一拳。
“什麼時候帶弟兄們再去拚殺一場啊?窩在這鳥地方,這人都要生鏽了!”
“快了。”
慕沉戟遙望晏都城的方向,好似在回應樊源,也好似是對空氣說的。
“走了。”
翻身上馬,與蘇牧一起絕塵而去。
晏都地處較北,對於從小在南方長大的蕭子涵來說,氣溫變化的有點誇張。一個月前還是暖融融的夏季,一個月後就已經有點冬季來臨的意思了。
慕沉戟不在,她又因為之前蕭郡尉一家被抄斬的風波未過,被下令不準出門。因而隻能自己在院子裏自己鍛煉。
老夫人喜靜,就算在王府內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佛堂內念經。
這是二十一世紀的無神論者無法理解的,因而蕭子涵並不喜歡到韶華院去與老夫人過多接觸。
在晏都皇宮內,一批身穿奇特製服的黑衣人,在慕沉戟回晏都的當日,在城門口,皇宮門口,都安排了埋伏,隻求能將慕沉戟一擊活捉。
“側妃,王爺今日便要回來了,婢子給您好好打扮一番。”
丁香的巧手在蕭子涵的頭頂綰著繁複的發髻,又從梳妝台上將各種發簪都拿過來一一比對,隻期望蕭子涵能以最美好的姿態出現在慕沉戟的麵前。
“哎呦,你們饒了我吧,頂著這麼多發簪,不怕壓斷我的脖子麼?”
“側妃又說笑了。”
丁香雖然這麼說,但也依言沒有再往上加那些繁複的步搖珠釵。
蕭子涵將頭上多餘的發簪都去掉,然後將慕沉戟當日送給她的珍珠發簪往頭上一戴,衝著銅鏡中的女子齜牙一笑。這樣就足夠了。
俗話說:女微悅己者容。她打扮完了之後才猛然想到這句話。不過,也算值得吧?
自從蕭郡尉一家被抄斬之後,瀧煙對蕭子涵有著怨恨。若是她肯開口,六王爺怎麼也會賣她個麵子,至少家仆也能免了死罪。她是蕭府的家生子,她的父母也在這場災禍中死去,她這個做女兒的,甚至連替他們收屍都不能。這讓她幾乎恨極了蕭子涵。
因而瀧煙這些日子,時常偷偷躲在房內,若非必要,根本不出來見蕭子涵。而蕭子涵個混不在乎,瀧煙近日看她的眼神,她也覺得不舒服。不見倒更好。
日過中天,蕭子涵早早的被秋夕和丁香拖到前院等候慕沉戟。
隻是,等來的,卻是從皇宮內出來的禁軍,將寧遠王府團團圍住,甚至,破門而入,準備抄家。
禁軍統領王喜已經被瑞王收買,因而並不買福管家的帳,指揮手下軍士,正準備徹底查抄王府的時候,聽到一聲清脆的嗬斥:“放肆!”
緊接著便看到從正堂內款款走出一位婦人打扮的女子,眉如遠山,膚若凝脂。三千青絲僅用一支精致的珍珠發簪挽起,淡上鉛華。茜紅色的長裙逶迤拖地,優雅華貴。左手以一條白色的繃帶綁在胸前。
這人……就是傳聞中,與六王爺琴瑟和鳴的側妃,逆賊蕭鴻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