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的皇兄,喜歡什麼?”
喜歡什麼?慕沉戟心下暗自冷笑。喜歡權利,他已經站在權利的頂端了,現在喜歡的,該是安全感吧?此時此刻,現在還活著的年輕王爺們都突然暴斃了,或許才是給他最好的賀禮。
看到慕沉戟的臉色,蕭子涵覺得,他應該是被年輕帝王猜疑的那一個。
“我覺得……”
蕭子涵的說話聲被一聲敲門聲打斷,緊接著書房的門被人推開,許岑墨帶著一幅畫出現在兩人麵前。
他看了慕沉戟一眼,視線移到蕭子涵身上的時候,隻覺得眼前一亮,繼而笑的促狹。
“阿戟,好興致。”
蕭子涵看了他一眼,白色的儒袍上繡著幾支淡淡的翠竹,烏發一絲不苟的以白玉發冠束在頭頂,眉眼溫和,麵如冠玉,頗有幾分儒家學者的風姿。隻是這臉上卻帶著幾分不羈的笑意,看不出一絲儒雅之氣,倒似是街頭流氓那般痞裏痞氣。
這個時候的人不都分三六九等麼?就算不分等級,按照禮貌也應該打個招呼什麼吧?這人一進來就那麼自然而然的坐在一旁,就好像他本就應該在這裏一般。
“阿戟,看看,這可是宋老的真跡,鬆鶴延年。比那些俗務好多了吧?”
許岑墨的臉上寫滿了“快謝謝我”幾個大字,被慕沉戟隨手炒鍋一本書掃了過去。
嘖嘖,這兩人,怎麼看怎麼都有點兒……不太正常啊!蕭子涵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實在控製不住就往歪處想了。
許岑墨不知她的想法,笑眯眯的打開手上捧著的卷軸。入目的是一副鬆鶴延年的畫作,用蕭子涵的眼光來看,這副作品帶給她極強烈的視覺震撼。
遠山,近景,茂密的鬆枝,一派閑適的仙鶴,鬆枝迥勁有力,鬆針根根分明,而那雪白的仙鶴更像是要從畫中走出一般。所謂國手,大約就是這等水平了罷?
“側妃您看這畫如何?”
“傳神,細膩,卻又不失大氣。很好。”
蕭子涵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水墨畫可以畫到這個水平,她已經覺得歎為觀止了。
“一句話就點出重點,不愧是側妃啊。”
“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蕭子涵衝兩人點頭致意,轉身走了出去。
“阿戟,以我的眼光來看,這側妃,不管怎麼看都比你以前任何女人都有意思。”
在蕭子涵走後,許岑墨說道。
“查的怎麼樣了?”
說起這個問題,許岑墨端正了身子,嚴肅了起來。
“在你娶側妃的前兩日,郡尉府中的下人被下了一條封口令。而要封的消息就是,你這側妃從天而降,落在府內後院的池子裏。”
慕沉戟忽然笑了起來,開什麼玩笑?還真是從天而降?
看到他的笑容許岑墨很嚴肅的咳嗽了一聲,“千真萬確。是從天而降,沒有任何征兆,就那麼落在池子裏。若非因為你的名聲實在不怎麼樣,蕭郡尉就直接將她丟出去了。就是因為不想將女兒嫁給你,於是就順便讓她替蕭家千金嫁給你。”
慕沉戟收起笑容,“過去呢?就是娶親前兩日落下的?那之前是如何?可有查到?”
許岑墨搖頭,按說要是從懸崖上掉落還好說,就那麼憑空出現一個人,還真的是讓人無法理解。還是在毫無高點的院子上空掉落,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明潤,她懂兵法。”
“什麼?”許岑墨驚到了,開玩笑吧?懂兵法?這年頭的女子都是要逆天麼?
“她對我這書房內的所有擺設,隻是欣賞,並沒有任何驚豔或者貪念。”慕沉戟繼續說著,“先前聽她說起兵法之時提到了外祖父。以我的觀察,我覺得她曾經的生活並不差,而且是時常都能和這個外祖父一起探討用兵之策。”
許岑墨也和慕沉戟有同樣的感覺,這個女子的來路或許真的不簡單。
或者,她根本不屬於這裏呢?慕沉戟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一跳,想起她看到街市時那麼新奇,有時候看到他的時候,目光似乎隔著千年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