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做夢,是因為她穿越了!這個認知讓蕭子涵有些嚇到了,即便是作為考古專業的學生,她也無法理解這種匪夷所思的現象。
侍女們看著這個新王妃的一些舉動,有些不解。秋夕的眼光閃了閃,上前扶住蕭子涵的手,“秋玉,快伺候王妃梳洗。”
蕭子涵如同木偶一般被丫鬟們擺弄著梳洗,她的思緒卻早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兩天,這兩天蕭子涵就好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不說話也不做任何事情。所幸慕沉戟沒有其她姬妾,也沒有長輩,唯一的一位老夫人是慕沉戟的奶娘並不在昌都,而是在慕沉戟的封地齊州,因而並沒有太多需要這個王妃操持任何事情。
這兩日內,慕沉戟也沒有再出現過,這讓蕭子涵著實是大鬆一口氣。
侍女們雖然不準私下議論主子,但總有年紀小的在暗自猜測,這位王妃莫不是啞巴吧?而且王爺新婚後就不來看她,她也不知道去找王爺,真的是笨死了!這才新婚就被冷落了,日後指不定怎麼淒慘呢!
這天,秋夕與秋玉一時不在身邊,蕭子涵走到瀧煙身邊,裝作不經意地問道:“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吧。”
看瀧煙一臉疑惑的表情,蕭子涵微微一笑,光彩照人,一掃沉默了兩天的呆樣。
“你和她們不一樣。”
瀧煙覺得,郡尉和夫人的算盤恐怕打錯了,這個女子,分明沒有任何嫁給王爺的驚喜,也沒有任何不快,笑意盈盈卻無端的讓她感覺到壓力。
“你就跟我說說,這是哪裏?或者說說,現在我究竟是個什麼身份?”
“王……王妃……”瀧煙覺得自己快哭出來了,眼前這女子的微笑真的是太恐怖了。
“說!”
蕭子涵一聲低喝,嚇的瀧煙一哆嗦跪了下來。
嘖嘖,果然心理素質不過關啊!觀察了兩天,蕭子涵覺得秋夕沉穩持重,對她的一些異樣表現的波瀾不驚;秋玉年紀小些,但是做事都有一套,挑不出絲毫錯處,這兩人所奉行的就是“沉默是金”這個千古不變的教條。
至於其他的丫鬟甚少能靠近蕭子涵,她也懶得多看。隻有瀧煙與這些人不同,穿戴雖然與秋夕秋玉一樣,但是除了一些小事之外基本就不用動手,秋夕和秋玉對她似乎也有幾分尊重——最要緊的是她甚至因此還有幾分小得意。隱藏的雖好,但總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恰好被蕭子涵看到。
“回王妃話,這裏是定遠王府。”
瀧煙覺得自己太沒骨氣了,按照夫人的說法,這女子隻是有幸與小姐有七分相像,卻是出身民間,沒有任何家世背景,自己居然就這麼給她下跪了。
“還有呢?”蕭子涵的注意力全在自己手上的一個玉器擺件上,這都是真品啊,隨便挑一件帶回去都能作為博物館的鎮館之寶了,“詳細一點。”
居然沒叫她起來?瀧煙抬頭懶了眼蕭子涵,發現她正盯著玉雕辟邪擺件,看那樣子倒真像是個沒見過市麵的鄉下女子。
“這裏是晏國昌都,定遠王府,王妃是郡尉府千金,如今的定遠王妃。”
“這樣啊!我怎麼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成了郡尉府的千金了?”說完,看到瀧煙還跪著,忽的又笑了起來,“你可真實在,怎麼還跪著啊,起來吧!”
看到瀧煙麵色微霽,蕭子涵卻難得的覺得開心。那些朋友,那些至親,就那麼一朝被狠狠的斬斷了,和過去再無瓜葛,讓她用了整整兩天的時間來適應。
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有些不適應。
秋夕正在向慕沉戟報告蕭子涵這兩天的表現,說到蕭子涵一如啞巴一般不說不笑,沉默發呆的時候,慕沉戟有一絲淡淡的驚訝,這女子是在玩欲擒故縱?
“奴婢觀察過王妃,手指纖細卻有細繭,行為規整,卻又不似大晏的名門淑女。”秋夕想了想,說道,“或許,王妃本身便不是名門淑女,不是蕭家千金!”
慕沉戟沒有接話,想著新婚當晚的粗淺印象,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桌麵。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從他身中蠱蟲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近十年之久。這些年內死去的女子多不勝數。關於定遠王爺命硬的傳說早就不脛而走,蕭郡尉若是因此不肯將唯一的女兒嫁給他,也沒什麼奇怪的。
讓慕沉戟感到奇怪的是,這個奇怪的王妃是何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