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市春風村
這是一座將好三百戶人的江南小村,依山傍水的它擁有肥沃的土地,這裏的村民以甘蔗、棉花、西瓜、橘子等農作物維持生計,但種植麵積最大的還是水稻,畢竟好吃不過米粒長嘛!
時值十月,徐徐晨風自山頭輕撫著,一棟破舊民房的大院裏,目光渾濁的老村長,雙手掐腰看著前麵的甘蔗地。
受熱帶台風影響,今年甘蔗被台風吹成“蛇形狀”,與以往的筆挺恰恰相反,如此賣相不好的甘蔗,價錢自然要大打折扣,這對春風村村民,無疑是個壞消息。
最終,村長吐了口唾沫後,埋怨了一句:“這遭天殺的台風!”
此時,一輛亮黑色的科羅拉,在村道上以八十碼的速度疾馳著,車輪碾壓在水泥路上,發出輕微的“吱吱”聲,直到過了一處八十度急彎後,車子最終停在破舊大院前。
待車停穩後,一雙黑色的大頭皮鞋,隨著車門的打開邁了出來,這是一位身材肥碩的中年男子,富潤的紅臉頰,夾帶啫喱水香味的小熟頭,圓圓的啤酒肚,耀眼的金手表,一副標準的老板打扮。
“咚”
車門被重重摔上,中年男撣了撣袖子上的灰塵,然後扭了扭脖子,朝著大院裏麵走了進去。
還沒邁進院門,眼尖的村長就抬高聲調:“王總!今兒個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啦?”
富態中年男子名叫王敢,自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便輔佐他爹的產業——太陽鎮的王氏砂石廠。那一年,王敢剛剛大學畢業,在他的全力輔佐下,砂石廠的生意一天天在做大,外加上趕上了修房子的好年代,想不盆滿缽滿都難。
聽聞村長的呼喚,王敢也是樂樂嗬嗬的,搓了搓他肥厚的手掌,正當他準備說話時,老村長又笑臉相迎道:“王總,外麵天涼,咱們進屋坐會兒!”
於此同時,老村長對著屋內大聲吆喝道:“老婆子!快點沏茶!王總過來了!”
尾隨進屋後,王敢坐在樺木背靠椅上:“老村長,您就別王總王總的叫了,叫我杆子。”
聲畢,老村長趕緊擺擺手:“那哪行?這麼大了還叫小名,多不合適啊!”
王敢:“怎麼就不合適了?您是長輩,我是晚輩。”
就這樣,倆人圍聚火爐聊了起來,期間,一位身穿小棉襖的老婦,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茶水,王敢剛嗅到茶香,就不禁讚歎道:“咱們春風村的南茶,還是這麼的香醇呐!”
“還湊合吧!現在環境變差了,南茶一年不如一年了!”老村長不禁感歎著,他依稀記得,小時候聽過上一輩人講,山上還有母蟲(老虎)、豬婆子(野豬),溝裏的水撈起來就能喝。
小飲了一口濃鬱芬芳的南茶,王敢就正式切入話題了,王敢把他的想法說出來後,讓老村長整個眼睛都明亮起來!
計劃是這樣的,村裏每人集資兩萬元,以六百萬的資金,購買十台17米5長的拖掛車,這些車全部用來拉村裏人的農產品,去臨省搞批發,這樣一來,單價絕對能上去不少。
不過王敢還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他抽百分之五的錢,這筆錢用來支付司機工資,還有車輛運作的油費。
老村長權衡一番利弊,這王敢也是春風村裏的人,憑借他經營砂石廠的能力來看,他既然這麼熱忱幫助春風村,又怎麼能拒絕他呢?
每戶兩萬,這錢也不算太多,於是老村長立斷拍板道:“這事兒我看行!杆子你可真能幹,這回你可是幫了咱們大忙了!”
當天中午,老村長就在村裏廣播宣傳了,召集全村人上祠堂開會,每家每戶都派了代表過去。
把整個計劃說完,村民們一致持讚成意見,畢竟這個計劃,不僅能緩解燃眉之急,又能為了今後長遠去做打算。春風村的日子,看來是要錦上添花嘍!
六百萬,短短三天內便如數湊齊,王敢他也沒有想到,這個計劃居然能引起這麼大的共鳴!提著厚厚的三個行李包,王敢把它塞進了後備車箱,在老村長的目送下,他疾馳離開了春風村,這個生他育他的地方。
“蓋”,這個姓氏起源於春秋戰國時期,縱觀全國,姓蓋的人的確寥寥無幾,甚至比熊貓血(rh陰性血)還要珍稀。
蓋地虎作為地地道道的春風村人,他見證了春風村曆年來的巨大變化,從小時候的磚瓦房,到家家戶戶小洋樓,以及挨家挨戶的水泥路,這都要歸功於國家的繁榮昌盛。
以前晚上串個門,還需要帶手電筒,現在不用了,村道兩側路燈裝上了,愈來愈向城市化發展的道路走去。
即便如此,但農村還是農村,這是一個實質不變的道理,它永遠沒有大城市那麼便捷,也沒有大城市那般繁華,有的隻是蟬鳴鳥叫,蛙聲四起,這也算是農村的另一道風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