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薩繆爾森的凱恩斯主義讚歌唱錯了嗎(2)(1 / 3)

說來說去,斯坦福大學的經濟學家支持的貨幣主義其實是一套通過模仿、偷梁換柱、反其道而行的理論山寨品。對於這一點,弗裏德曼也是承認的,他指出他的許多觀點都來源於更早的經濟學家費雪和自己的芝加哥同事,甚至哈耶克也是他思想的部分來源。

但是在這方麵,薩繆爾森本身也並不比弗裏德曼強,事實上新古典綜合派除去數學的生搬硬套的組合,很難說有多少是自己原創的經濟理論,像凱恩斯建立一個新的經濟學派的突破,無論是逆風向政策和逆風而行,都是一種框架裏的主義之爭和觀點之爭。

斯坦福學者們之所以支持逆風而行,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觀點的保守性所致。像弗裏德曼這樣的觀點的奪人眼球、時髦和前衛,很多情況與他們受到傳統的約束較少,更加信賴自由主義的觀念有關。

第三節 高失業率威脅能證明救援華爾街有理嗎

無論人們的政治信仰和經濟立場如何,都視就業和工作為集體和個人福利的基礎。畢竟,就業和失業對每個人自身心理狀態和經濟條件的影響是不同的。就業意味著經濟境況較好、有能力購買生活必需品甚至是奢侈品,而失業常常意味著個人價值喪失,甚至是對生活的絕望。所以,很多人把高就業率視為經濟好轉的征兆,而把低就業率視為經濟蕭條即將來臨的信號,就不足為奇了。然而遺憾的是,這種做法是商業人士或者投資者嚐試預測經濟走勢時最容易犯也是最致命的錯誤。

這是高盛前零售業分析師約瑟夫·H.艾利斯在《我在高盛的經濟預測法》中關於失業率的一部分論述。雖然分析師們的遮羞布已經被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統統撕下,但是這是迫不得已的。大牌的分析師們的風光已經不在,至少美國是這樣的,大學正在謹慎地看待學生們流向華爾街的事情,就像有個斯坦福的畢業生說,應該讓那些數學家和分析師們幹脆從華爾街退出來,否則就是對優秀的教育資源的浪費。

不過,公正地說,分析師們有些分析結論還是正確的。比如,我們引用的艾利斯的這段語錄。美聯儲主席伯南克年初的時候,在美國國會眾議院下屬預算委員會做證時表示:“產出增長很可能將在一段時間裏保持溫和,業主仍舊不願新聘更多員工,因此失業率還需幾年時間才能恢複到更加正常的水平。”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稱:“經濟複蘇進程仍在繼續,但複蘇的速度一直都不足以給就業市場帶來重大改善。”這段話的微妙之處在於,伯南克和他的下屬們顯然是通過產出判斷就業走勢的。這至少說明經濟學家和政府決策人員在這一點上是具有共識的,他們的思維好像都是一樣的:產出或者經濟總收入→失業率。問題是投資者和陷入恐慌的人們,更關心的是產出或者經濟形勢這種問題,美聯儲究竟是如何判斷的。這好像是個雞生蛋,蛋生雞的難纏問題。何況看看伯南克提出的救援華爾街的理由,包括所有的貨幣政策的行動,諸如貨幣寬鬆、扭轉政策等,顯然與那些高失業率的渲染性影響有關。

艾利斯給出的結論是,他不相信失業率是個經濟預測的良好指標,相反他隻相信這個指標是個滯後的事後指標,隻是適用於那種馬後炮的方式才顯得稍微合理。其最大的用處也就是作為心理參考,在股票市場上做反向操作。這才是他指出人們的感覺作用的要點。但是這裏有個問題,股票市場的分析書可如此操作,伯南克的行動,使用類似的高失業率恐嚇是否合理,有沒有任何經濟理論和數據上的支持。

約翰·泰勒教授大概會覺得這是個拙劣的借口。根據他的泰勒公式,失業率可不是個簡單的概念,有天然失業率和人為失業率之分。天然失業率指的是“自然失業率”,前幾章指出這是從20世紀50年代的美國曆史數據中分析出來的。本身就是個純天然無汙染的概念,任何來自人為的諸如政策上的影響,甚至價格上的影響,比如說看見物價上漲,工資跟著漲,老板們立即裁員這事情,這也是不允許出現的,這種情況是個抽象的概念。“人為的失業率”則被叫作名義失業率,也就是美國勞動調查統計局的調查員單子上記錄的那種失業率。辦法是隻要一個辭掉工作的人填張表就可以了。

名義失業率不等於自然失業率的時候,據泰勒說將影響人們的預期,導致市場利率發生變化,反過來導致投資和消費,最後是總的產出發生變化,不過這個產出變化是不太確定的。比如失業率上升的時候,按照泰勒的說法,利率也會提高,伯南克開始出場,如果他相信這個利率對於華爾街的穩定不錯,那麼大概會進一步肯定說這是個好現象。不過到現在為止,我們隻聽說過無限期地降低利率的政策出現,自然從泰勒公式逆推的結論是,伯南克到目前為止一直在人為地幹預美國的利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