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生命的短匕,就像毒蛇一般,轉向了靠在一角的秦飛,鋒芒吞吐,淩然殺氣,竟然逼得有若實質。那感覺,就像是把一個人關在狹窄的籠子裏,難以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死亡的來臨。
龍河雙眼微微一眯,短匕勢如破竹刺入,入手的感覺卻是硬邦邦的,根本不像是刺穿了一個人身體。
他短匕已經刺入了牆壁,可是那雷騰萬軍的氣勢卻帶動著他的身體不斷前行。隻怕,下一刻,這麵牆壁就要被龍河給徹底撞得粉碎。
“念修!”龍河冷哼一聲,並未減弱自己的氣勢。在這個層麵,若是他先收勢再戰,恐怕難以找到剛才那一擊必殺的無邊戰意。空著的左手猛然揮出,重重的轟擊在牆壁上。
令人意外的是,那麵牆並沒有摧枯拉朽似的斷裂,反而就像變成了麵糊似的,軟綿綿的一點點坍塌下去。那種坍塌充滿了詭異的味道,沒有聲音,沒有碎片,那就是一趟麵,倒在地上似的。
秦飛一箭失算,跟著避開龍河,又障眼法閃開他的雷霆一擊。雖然時間短暫的不值一提,可落在丹木的眼中,已經花容失色。這兩個人年紀都不大,怎麼都如此厲害?尤其是龍河那一掌,以暴烈剛猛的手掌打出繞指柔般的真氣,實在是令丹木頓生萬千鋼鐵化為柔水的徹骨寒意。
既然避開了龍河那一擊,秦飛把失去的先機,悄然扳成平局。
龍河一掌揮出,身體輕飄飄的落回,短匕再度提出,那帶著血漬的刀刃,在燭光下,看著格外滲人。
“秦飛!?”龍河淡淡的說道。
“貴姓?”秦飛微微一笑,問道。
龍河濃眉輕挑,從唇齒間吐出一個字:“龍!我是龍河!”
秦飛點了點頭:“原來是龍家的人。”
龍河這兩個字並沒有對秦飛造成多大的影響,事實上,對於一個從小天天跟著大宗師到處混,長大了又見過無數高手,跟許多人經曆數不清的生死局麵。想要單憑一個名字,就能鎮得住秦飛,簡直是癡心妄想。當然,秦飛忽略了另一件事,龍河既然吐露了自己的名字,就抱定了,要麼秦飛死在此地,要麼大家一起死在此地的決心。
龍河不單單是未來龍家的掌舵者,同時也要保護著已經掌握了軍權的蘇錦,能夠繼續發展下去。單單憑借龍家一家之力,曆史已經無數次證明了,他們隻有失敗這一條路。隻有亂世,隻有掌握了強大的軍權,才能在這般歲月裏,攀登上權力的巔峰!而不是,一大家人每天躲在山窩窩裏,做夢也想出來一統天下。
秦飛忽然坐了下來,那姿態完全不像是一代高手,就像是在菜市場買菜的大媽和小販努力還價似的。
他順了順有些淩亂的頭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很強,強到我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拿下你。”
龍河沉吟道:“我也沒有。”
秦飛頓時來了興致:“既然如此,我們不如今天不打。我那一箭沒射中你,你的一刀也沒捅死我,裏外裏算起來,大家算是平手。我最近有點忙,兩個人打打殺殺的事情,我沒什麼興趣。倒不如這樣,我們約兩個月後,找個安靜的地方,生死相決。”
龍河冷笑道:“察事廳的人什麼時候講過臉麵了?今天我們是一對一,要真和你約兩個月,隻怕到時候整個察事廳的人都會跑過去打群架。這種賠本買賣我是不做的。”
秦飛歎了口氣:“可就算是今天也對你不太公平,咱倆不是一對一,你看,那還有一個,是一對二。”
龍河順著秦飛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丹木有些狼狽的靠牆站著,不由得笑道:“她?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丹木心中大怒,不管怎麼說,自己是戎皇的女兒,身份高貴。就算拿修為來講,那也是年青一代裏的佼佼者,根本不是尋常阿貓阿狗能比擬的。再說了,自己還是個漂亮苗條的大姑娘,偶爾聽到軍營裏的葷段子,更是對自己胸前那兩塊,充滿了絕對的自信。可眼前這個男人居然無視自己。甚至完全沒把自己當個像樣的人?
丹木冷冷的問道:“你們要打生打死,我可以不管。不過,那個龍河,我得問你一句,要是你打贏了,我能不能離開?”
“不能!”龍河冷漠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