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請一個貌美如花的少女吃飯,對於很多男人來說,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要不然就是拉下來臉請人家吃飯,又或者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開口,卻被人家一句話給推搪過去。不過,這種事情,對於已經俘虜在手的秦飛來說,完全不在話下,他輕描淡寫的用馬鞭點了點丹木的肩膀,略帶一絲冷笑說道:“如果你喜歡天天吃馬背上的幹糧,我倒是一點都不介意,把你關在懷州大牢裏,我自己去逍遙快樂,豈不是樂得自在。”
丹木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她知道秦飛現在是要拿她當籌碼,自然不會要她的性命。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秦飛抓她在手,現在想要她搓圓捏扁,隻是隨意之間的念頭。
雖然一個願打,另一個不願意挨。可兩人還是一前一後,向著懷州最為繁華的地方走去。
一座城市裏,最熱鬧的地方莫過於酒店雲集,青樓密布。隻需要在路上隨便找人詢問一兩句,哪家酒店最呼之欲出,馬上就得曉於心中。
走得一會兒,來到一間酒樓之前,殷勤的小夥計看到有人前來用膳,忙不迭的快步上前,將秦飛手中的馬韁繩牽過,結結實實的捆在馬樁之上,又恭敬的問道:“敢問客官是來用餐呢?還是來尋友呢?”
秦飛瞥了一眼身後的丹木,淡淡的說道:“就我們的兩個人,隨便安排一張桌子,吃點東西即可。”
酒店裏人滿為患,好在秦飛並非尋常人等,稍等片刻,隻見一桌人已經起身,他人還沒到,手中的包裹就已經丟到了桌子上麵,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穩穩當當的坐下來。左右橫掃想要來占座的人,眼神中蘊藏的意思,無非是,這張桌子已經被小爺拿下了,你們一邊歇著去吧。那些人見秦飛不太好惹,身邊跟著一個女人,那少女雖然漂亮,可怎麼看起來都不像是大楚人士,更有威懾力的,便是秦飛那充滿了官威和霸道的做派。
那些酒客隻得悻悻然躲到一邊去,心中憤憤不平,眼神中卻在尋找著,另一個即將要空下來的酒桌。
秦飛和丹木坐下,接過小夥計拿過來的酒水單,點了幾樣很是順眼的小菜,又要了一壺溫酒。
酒店裏到處都是吆五喝六,吹牛聊天的聲音。秦飛微微一笑,這種氛圍,許久都沒有感受到了,當年在菜市街的時候,隨便到路邊一個小攤去,那些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一樣是這麼熱鬧。他們仿佛忘卻了一天來的辛苦,也不記得被巡檢們驅逐的勞累,而是興高采烈的吹噓著自己又賺到了多少錢,這一頓酒完全不在話下雲雲。雖然這些話,假的比真的多。可他們臉上真誠的笑容,卻難以消弭。
幾碟小菜和溫酒馬上就送了過來,丹木斜斜瞅了一眼秦飛,漠然說道:“聽人說,你們這裏的人有個風俗,即將殺豬之前,總要給豬吃一頓好的,免得它上了陰間,會去告狀。大老遠的把我帶來懷州,又有酒菜招呼著。是不是你覺得,我這個人質利用的價值,已經快要到盡頭了?”
這番話有些難以回答,秦飛心知肚明,要是把丹木帶回京城,交給楚國朝野。那些巧舌如簧的群臣,會把這個女人最後一分剩餘價值都給壓榨出來,再利用她和戎皇談談兩國言和的事。甚至於,他們不介意和戎皇暫時聯手,先把北疆那個看著怎麼都不順眼的燕王給消滅掉,然後兩家再大打出手。至於這位看瞅著還算漂亮的女孩子,到時候的下場就難以預料。走運的話,會被送回戎皇那裏,要是倒黴,片刻之間,就會人頭落地。
“人生之事,誰又能算得準呢?”秦飛不免有些感慨,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眼前秀麗的少女,緩緩的說道:“說起修為,就算成為一代大宗師,又不是能善始善終。多少大宗師死在別人群起圍攻之下,又有多少人死在別人的陰謀詭計之中?說到地位,大國之王者,鼎足天下,可國滅身亡,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哪怕累積了無數財富,可終歸到底,死的時候,還是一個人一場空,就連一個銅板都無法帶走。你年紀小小又何必去想這些?”
頓了頓,秦飛接著說道:“誠然,我可以說,帶你一路南下,我是存著拿你去做利益交換的心思。這不管你和我的恩怨。如果戎皇不入侵北疆,你我不至於翻臉為仇。如果你不在陣前使詐,讓我把你擒下,想要奪城的話,也就不會落入我的手中。當然,最重要的是你們的家臣。你的身份一旦被我知道,哪能那麼輕鬆的放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