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詭異的亮光,那光滑的冰麵幾乎可以當成鏡子來照。城頭上的官兵頓時一片嘰嘰喳喳,倒不是覺得驚恐,而是已經超出了他們想象。自幼在北疆這片土旮旯裏長大的官兵們,能夠親眼看到一個七八品的高手就已經是燒香拜佛的大喜事了。突然冰住一條護城河……這比大冬天巨雷劈死人還讓他們覺得難以置信。
“對麵有念修!”秦飛隨即搖了搖頭:“他們應該不是這種叫法。”
仲衝沉吟道:“有辦法麼?”
“要是別人來了,就不太好說,不過,既然我辛辛苦苦跑來這裏,又怎麼會眼看著你們吃癟?”秦飛笑道:“方才我就感覺到,對方的三輛馬車裏,傳出一些跟念修的強大念力十分相似的東西。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說那就是念修了。”
“他們利用自己的能力,迅速將護城河凍上,如果進入兩軍交戰階段,以他們剛才發揮的本事,可以影響一個弓箭方陣,無論是加強自己一方的射手,還是減弱我們的攻擊力。如此以來,他們的進攻就顯得勢如破竹。禁城雖然牢固,在這樣的攻擊下,是不是能夠保得住,那就難說的很了。”
秦飛仔細的向那三輛馬車看去。黑色的車廂倒沒什麼特別,無非是一些比較堅固的木材,也看不到什麼花紋和圖符。每輛車有兩個車夫,一個駕車,另一個是備用車夫。而每輛車的車前都站著兩個人。他們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看樣子是守護著車內的人。
“對手有三個。而你隻有一個人!”仲衝淡淡的說道:“就算秦總督準備冒險,我估計,你能殺死一個已經很不容易了。對方人多勢眾,你一去,他們大隊人馬就會撲上來。我這個禁城,本小利薄,想要救你的話,勢必要搭上血本。到時候,這城也就不用守了,直接送給對麵那些人得了。”
秦飛並不在意,輕聲道:“三人不可能都是同一級別的高手。勢必有高有低,我可以試一試,隻要抓住了主帥,那餘下的兩人根本不會成為大問題。”
“怎麼試?”仲衝反問道。
秦飛揉身一躍,雄姿傲立城垛,右手五指如虎爪般凝起,三道流光溢彩的念箭躍然出現在他的手中。
有箭,無弓。
秦飛伸手探入腰間,從衛士的箭壺後取出一把長弓。仲衝是個識貨的人,仔細盯著那張弓看了片刻,羨慕嫉妒恨的說道:“我全城隻怕也找不出一把這麼好的弓。”
“吳國人送給我的,天目神弓。”秦飛笑道:“這弓的確犀利,雖然帶著有些麻煩,可我也舍不得扔掉它。”
仲衝並不知道天目神弓到底有多厲害,但是秦飛有多少本事,已經落入他的心中。狼行虎顧的秦飛,握弓凝神,三支念箭雖然虛無,可那強烈滲人的殺人已讓人不寒而栗。就在站在秦飛附近的官兵,都忍不住退開一段距離。仿佛隻要挨的近了,就會被秦飛的神弓念箭給耗死。
三支念箭光芒炫目,若是一箭飛出,勢必驚天動地。當日唐隱一箭,震懾整個東都。今日秦飛是在敵軍身前,以三箭尋找對方最強者,自然全力以赴。
就連城外敵軍都已看到了秦飛的動態,許多人已經下意識的舉起盾牌。可那盾牌之物,就真能擋得住秦飛這三箭?
箭去,如白日金虹,仿佛要在一瞬間將天地撕成無數碎片,箭意所到之處,摧枯拉朽。而念箭從天而降,驟然一分為二,六箭。再分,便是十二箭!
仲衝嘴唇一動,正要想問,為什麼要分箭,豈不是合在一起便是最強麼?
他的話音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念箭已破碎虛空,六名車夫齊刷刷的被釘死在車上,而那六名守衛馬車的戰士,倒是一條好命,四死,兩傷!
最右側的那輛馬車,似乎幹擾了念箭的瘋狂。狂飆般的念箭神使鬼差的從那兩名戰士身側掠過,強烈至極的箭意,將他們震傷,卻取不了性命!
秦飛冷笑道:“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