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被裹在眾軍之中,風馳電掣的向北方進發。即便是南下作戰的時候,他的臉色也沒有如此難堪。那些熟悉他的近衛兵馬,相互之間並沒有討論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每個人都知道,必然發生了極為重要的大事,否則,蘇錦絕不會一副被逼上懸崖邊的臉色。
隻是,龍河並不在蘇錦的身邊……
幾塊粗糲的石頭在臉龐邊,尖銳的棱角幾乎就要刺破人的肌膚。龍河就站在這裏,他的腳尖踩在一人的臉上,很平靜的說道:“看得出,你是一位追蹤和藏匿都很精明的高手。不過,你的運氣不好,我之前有很長時間的生活,每一刻都在殺人和被殺之間渡過。在野獸叢生,殺機密布的叢林裏,一個疏忽就能送了我的命。所以,我知道,你是個刺客。可惜,我好幾年來,每天都要和刺客打交道。”
臉上的肌膚和地上的砂石摩擦著,尖銳的棱角將皮膚撕開一道道血痕。那人艱難的側過腦袋,看了看那個輕描淡寫就把他打倒在地的龍河,帶著一絲倔強,從喉嚨裏咳了一聲。
龍河麵無表情,隻是淡淡的說道:“你遇到我,隻是不走運罷了。以你的身手,已經可以殺死很多人。”
“我的條件很簡單。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秦飛到底在哪裏?那我就給你個痛快。”龍河就像在問街上的老漢哪裏有賣糖葫蘆的一樣,語氣清淡,談及生死毫不介意:“如果你不肯說……那我隻能讓你死的不太像個人。”
“保證連你娘都認不出你是她的親兒子。”
躺在地上的那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尋常人威逼利誘,通常都會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又或者拿出許多好處,誘使人說出機密。但是龍河的話那麼冰冷,讓人絕望到極致。
作為一個刺客,他當然知道,讓人死的痛快太簡單了,而讓一個人死的苦不堪言,每個人都有自己善用的手法。他能夠從龍河的語氣中聽出,這個年輕人的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殺人,是龍河的家常便飯。
那麼,龍河說的死的不太像人,絕對像不了人。
他咬了咬牙,巧妙的翻出口中一個小小毒丸,隨時準備咽下去。但是他的手,還抓著地上的沙土,如果龍河真的有一點疏忽,他會馬上翻身而起,將龍河送入地獄。
“唉!”龍河長長的歎了口氣:“察事廳的人也好,鎮撫司的人也罷。死到臨頭都喜歡來這些不中用的玩意。”
他腳尖微微發力,一聲清脆的骨裂。那個倒黴的刺客,頭骨頓時碎成幾片,劇痛簡直要把他整個人撕碎,口中的毒丸竟然沒有一分力氣能咽下去!
“已經是第七個了。”龍河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一定要找到秦飛,而決不能守在蘇錦的身邊,被動的等候秦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