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賽兒此時已經是哭笑不得了,她從未見過有人能像李柏這樣說話行事裝瘋賣傻癡癡顛顛,一時間竟是連氣都氣不起來,胸中那點兒死誌也飛到了九霄雲外。
其實方才她隻是因為被李柏氣了半天,心情激蕩之下身體受製,被李柏從身後擁住,隻道自己清白不保,這才想要一死全名節。
李柏放開她時,她還沒轉過彎來,此時心情一鬆,反應過來李柏剛才其實並沒有將她怎樣,清白還在,那還死什麼?
李柏見她神態放鬆了下來,不由好笑問道:“我的問題問完了,你還想死嗎?”
唐賽兒被他問的一口血吸進了嗓子眼兒,嗆得咳嗽半天,最後淚花兒都咳了出來。
她不知聖主幾次三番要她關注李柏的目的,本就覺得不耐,因此先天便對李柏有了成見。今日見他又醃臢無恥胡言亂語,心裏氣惱不過才那般失態。
此時被他一番胡攪蠻纏,心思清明下來的唐賽兒覺得真是好笑,怎麼就那麼容易讓一個無恥小人給撩撥的險些做了傻事?
她一邊咳一邊偷偷瞄著一旁微笑的李柏,發現他這時的眼神清澈透明,哪裏還有一丁點輕佻的痞氣,想起方才他急急給自己擦拭嘴角鮮血的樣子,唐賽兒忽然覺得自己根本看不透這人,也更加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情緒去麵對他。
還要殺了他麼?
正想著,一方潔白的手帕遞到麵前,上麵有些殷紅的血跡,似是點綴其上的梅花。
李柏說道:“既然想通了,就擦擦嘴角吧!”
唐賽兒啞然失笑,無奈道:“你就沒有正經的時候麼?”
李柏一愣,隨即拍拍額頭,不好意思的笑道:“對不住對不住,忘了你現在不能動。”
說著,他身上就要去給唐賽兒擦拭。唐賽兒躲不開,急急說道:“你要做什麼?”
“給你擦啊!”
“你……你不準碰我。”
“那怎麼辦?”
“你不會把我穴道解開嗎?”
“我把你放開,你要殺我怎麼辦?”
“你以為你是誰?本姑娘就那麼想殺你嗎?我還嫌髒了自己的手呢!”
“你確定?”
“嗯!”
“你保證?”
“嗯。”
“你沒哄我吧!”
“羅裏囉嗦,你是不是男人?”
“你看,又生氣了,你們女人呐,就是喜歡胡亂上升高度,這怎麼就扯到是不是男人的問題上了呢?”
穴道解開了,唐賽兒沒有動手,她用最快的速度係上裙帶,走進屋子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李柏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跟進去,挨著半個屁股在桌子對麵也坐了下來。
唐賽兒被他搞怪的動作表情逗的忍俊不禁,心裏最後那點怒氣也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人相對沉默半晌,唐賽兒才又問道:“你到底答不答應加入?”
李柏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來小口抿著:“加入你們做什麼啊?”
唐賽兒道:“自然是祈求彌勒降世,解救萬民於水火啊!”
李柏不屑道:“你真信這個?”
唐賽兒點頭:“當然。”
李柏無語,這是一個被洗了腦的丫頭,還真不是說服教育能挽救的。不過他想了片刻,還是說道:“好,我答應你。”
唐賽兒確認自己沒聽錯,長長吐出一口氣,說道:“早這麼幹脆不就行了?非要折騰出那許多事來!”
李柏翻了個白眼:“我哪兒知道你那麼不禁逗,我都還沒嚐到甜頭呢,你就尋死覓活的……”
話未說完,眼前銀光一閃,李柏就趕緊閉了嘴巴。
見他這會兒倒是賣乖,唐賽兒嘴角翹了翹,起身向外走去,邊走邊道:“好了,事已辦完,我這便回去複命,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