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也真難為他們幾個,受著傷,受了這麼大的刺激和驚嚇,七嘴八舌還能把話講清楚,可見能在街麵上混的,都常練這個。
李柏大致聽明白了,點點頭問:“這麼說,是族長換了我家房契?”
“嗯!”幾個潑皮點頭如雞吃米。
見與所料不差,李柏揮揮手,冷冷說道:“都滾吧!記住,以後路過我家繞著走,要有人再敢接近大門三丈以內,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耳朵上的肉夠不夠下酒。”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潑皮們趕緊抹著眼淚表決心,偷眼看看雙手全是血的牛二,再看看捂著左耳慘叫的王大,慌不迭的你扶著我,我攙著你走出門去。
李柏站起身緩緩向王大走去,王大是徹底的怕了他,見他走過來慌忙住嘴,忍著痛咬牙不吭聲,看上去還蠻硬氣,但眼神中的恐懼卻深深的出賣了他。
李柏來到王大身前蹲下,掏出塊手帕遞過去,溫和笑道:“用這個捂住,會好一些。”
王大被李柏弄的有些傻眼,但還是迷迷糊糊的接過手帕捂在左耳上,絲質手帕碰到傷口,疼得他一陣呲牙咧嘴,但仍然倒吸著涼氣堅持沒吭聲。
“王大,”李柏的聲音很溫柔,就像是在給小孩子講故事一樣,但他身後的牛二卻是感覺身體一陣陣發冷,“疼麼?”
王大委屈的嘴一咧,想哭卻不敢出聲,囁嚅半晌才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要霸占我家的房子呢?這多不好呀!”
“我……我……”王大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會兒已經懵了,完全搞不懂李柏這是要幹什麼,心說你以為你家金子做的啊!才住了幾天就割我耳朵,疼死我了。
李柏站起身,伸手拍拍自家正屋的青磚牆,說道:“以老族長的行事習慣,想必他老人家找了保人,還代替我這個房主簽字畫押,現在這房子的房契上寫的應該是你的名字吧!”
這問題王大不敢接口,捂著耳朵不說話。
李柏笑笑,問道:“房契呢?”
王大空閑的右手指指正屋,低聲道:“在床頭的櫃子裏。”
李柏驚訝道:“你爺爺那糟老頭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讓你自己保管,他就不怕你哪天拿出去換了酒錢?”
說著,他也不等王大回答,一邊往屋門走一邊對牛二說道:“看著他別讓他跑了,看著門,別讓人進來。”
“哎!”牛二答應一聲,臉朝外堵在了大門口。門外遠遠看著這裏的村民們見他手裏拎著紅豔豔的菜刀,聯想起方才院子裏傳出的慘叫,都嚇得臉色慘白,轉身就跑。
不一會兒村子裏就傳開了一件事——李家小子回來了,還讓牛二割了老族長孫子的一隻耳朵。
李柏進了書房,見到書架上的書籍已經少了大半,心裏不由一痛,對於王大以及老族長的恨意便又加了一分。來到裏間臥房,床榻上的淩亂,地麵上的狼藉都讓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打開床頭櫃,不出所料,裏麵少了許多衣物,母親留下的並不多的幾樣首飾也都不見了,想來是都被王大他們拿去典當換了酒錢賭錢。
舊物可思人,現在父母留下的東西少了大半,這怎能讓李柏不氣?莫說一隻耳朵,這會兒殺了王大的心他都有。
拿起櫃子中的契書和保書,果不其然,這房子在老族長的運作下,由裏正作保,王大出銀五兩,經過李柏的同意並簽字畫押,這戶主便易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