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不能攔,勸不能勸,麥洛隻字不語,陷入左右為難的困境。倒是雪兒始終麵露微笑,看似心理早有對策。
“禮官,我幼時,在花旗國長大,花旗國的百姓,在嫁娶時,新郎和新娘都是穿著紅衣紅裙,倍感喜慶。而皇宮裏的裝飾也多為紅色。若將這紅穿在身上,不更顯喜慶嗎?”
“萬萬不可,百姓婚嫁嚴禁穿白紗,因為白紗象征著皇室的純潔與高貴。堂堂一國公主,又怎能去效仿百姓,與百姓混為一談!”
“百姓如子,百姓的婚禮,也一樣高尚純潔。為何要有貴賤之分?我要打破這種尊卑製度。今後的時代,是人人平等的時代。”
雪兒說話的雖聲音不大,卻句句強而有力的已理論理,不僅讓禮官無法辯駁,跟讓其他大臣不禁感歎:
“公主說的頗有幾分道理,先王在世時,就主張平等治國。也常常去百姓人家走訪。沒想到,公主幼年失蹤,未受國王親自教導,卻也有此顆愛民如子的心境。骨子裏流著不愧是我皇室的血液。臣,遵令!”
衣官已然被雪兒的一席話說服。
麥洛沒想到,雪兒竟然將西施惹的是非,說的頭頭是道。禮官不僅沒有再反駁,反而連連感歎皇室的氣度。若雪兒是個君王,一定能比自己更會治理國家。
兩位大臣相續退下,殿外總算清淨下來,雪兒露著疲憊的神態,請麥洛扶她回屋。麥洛命所有仆人和衛兵在門口守候。親自將雪兒扶進屋去。
僅僅隻是從屋外走到屋內的幾步路,雪兒似乎用了所有的力氣去行走,可還未來得及做到凳子,就支撐不住的倒在麥洛的懷中,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虛弱,抱著雪兒,麥洛無意間從雪兒的背上,摸出了一手的濕汗。頓時驚的麥洛不知所措:“雪兒!你怎麼了?我,我馬上傳醫官來…”話說了一半就被雪兒用手捂住,她用已發白的唇舌請求著:
“不要,不要讓人知道,不能影響明日的婚典。”
麥洛這才知道,從剛才起雪兒就一直在大臣麵前逞強,當她從衣官口中得知麥洛將婚典訂在了明日,就一直在用微笑來掩飾身體的劇烈不適,為的是明日的婚典。
將雪兒抱坐在椅子上,麥洛為她倒了一杯清水。
看著雪兒一直冒著冷汗,麥洛不明白,為何西施蘇醒後,並沒有這樣虛弱的症狀。難道是雪兒的體質不如西施嗎?事情的究竟麥洛此刻也無從去尋找答案。他用壺裏剩下的清水,沾濕了帕子,為雪兒拭去了麵額上的虛汗。
可即使這樣,也沒能緩和這種不適,雪兒覺得屋裏悶的透不上氣,原來是簾子拉的太緊了。
“麥洛,屋裏好黑,好悶~”
雪兒的氣開始喘,麥洛立刻去將簾子扯開,打開了所有的窗。瞬間殿裏的每個角落都被照的通亮。
陽光透過鋥亮的玻璃,將地磚上的瓷雕裱在了窗框裏,似成了一幅“畫”。“畫”中還靜立著一個身影,那人是麥洛,卻因背對著光,令雪兒看不清他的臉。雪兒隻能靜賞著那副影子,雖站在窗前卻什麼也不看。從樹上被驚起的鳥兒,無意的將飛影掠過“畫”中,不停的在身影裏穿進、穿出。將影藏在影子裏的不安,全都出賣了。
“雪兒,你感覺好些了嗎?”
麥洛隻是輕聲去問,並沒有回到雪兒身邊,他故意背光而立,好讓雪兒看不見他的眼淚正滑在臉上。
因為在他開窗的同時,他看見仆人們在大張旗鼓的為明天的婚典而忙碌。樹上掛滿了旗幟和彩綢。他知道明日就是他所訂下的婚典之日,他之所以會倉促的選擇明天,是因為他不想讓雪兒在婚前祝福他。這對雪兒對自己都是一種折磨,這折磨,他本想無聲無息的讓自己一個人來承受,可沒想到,雪兒在這個時候醒了。是西施故意的嗎?如果真是這樣,在麥洛看來,西施,太殘忍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