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衣衫油汙的店小二見王青停在客棧門口,殷勤地過來招待。
王青將馬兒韁繩遞給客棧馬夫,對小二道:“讓我的馬兒要吃飽。至於在下呢,就先吃飯,再住店。”
說著,王青已步入了客棧,在窗邊坐下,又招呼小二道:“來一盤牛肉,炒幾個拿手菜,上一壺汾酒。”
“好嘞,您稍坐,馬上就好。”店小二跑得飛了起來。
這樣的雪天,暖和的客棧生意總是格外的好。
王青將身上的雪抖落,小二已將酒送上了桌,對王青道:“客官您先喝杯熱酒去去寒,好菜馬上就來。”
道了聲多謝,王青為自己斟了滿杯,熱酒下肚,寒意便去了大半。
王青方覺得一切都十分美好時,一個猥瑣的聲音卻在窗外響起。
“小娘子,給大爺笑一個。”那聲音頓了頓,又道:“或者大爺給你笑一笑。”
緊接著是一陣猥瑣的笑聲。
王青聽得窗外話語和笑聲,隻覺得胃中一縮,幾欲嘔吐。
他那剛被熱酒暖過的胃,此時卻不舒服起來。
王青聽得清楚,五個人,五個男人,笑得那般猥瑣,像極了發情的公牛,可如今卻是寒冷的冬季。
冬來了,春還遠。
王青輕輕推開窗戶,寒風像是找到了發泄處,帶著幾朵雪花兒,狠狠地灌了進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然而寒風中,還有一個清麗的身影在瑟瑟發抖。像一隻孤獨絕望的貓咪,被五隻野狗擋住了去路。
王青皺著眉,凝視著窗外的場景。
五個精壯的大漢,將一位姑娘圍在垓心,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
寒風中的那位姑娘,清瘦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是冷?是懼?
王青拿著酒杯,喝著酒看著窗外。
“莊姑娘,你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們走罷,不然……嘿嘿……”其中一名稍微矮些的男子開口道。
姓莊的女子的眼中帶著譏諷,笑道:“真是想不到,長安五獸竟做起和碩的走狗來了,我看以後你們幹脆改名叫做長安五狗吧。”
王青聞得此言不禁莞爾,沒想到看上去這般柔弱的姑娘竟能說出這種話來。
一個男人,若是被女人罵做了狗,那麼他是決計無法忍受的,又何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可其實,這女子並沒有說錯。
隻見那五名男子臉上都是一變,其中一個模樣凶惡的男子喝道:“你這婆娘,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是乖乖地把東西交出來吧。”
“東西?什麼東西?”女子疑惑地問道。
“你當然知道我們要什麼東西。但如果,你想給我們哥幾個一些其他東西,我們也不會介意。”最起初說話那男子猥瑣地道,他的一雙小眼上下冒著精光,上下打量著那女子。
其餘四人聽聞男子所言又是一陣哄笑。
王青更覺惡心,他隻覺得用狗來形容這五個男子,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呸”,莊姓女子輕啐那猥瑣男子,四下環顧了一番,最終與王青的眼神相對,半晌後,那女子方吃吃笑道:“其實啊,你們要的東西呢,你們是決計無法拿到的。”
先前說話那猥瑣男子嘿嘿道:“別說東西,就是楚姑娘你,我兄弟也是可以一並要帶走的……”
他的話還未說完,卻聽莊姓女子精神一震,歡呼道:“爹,你來了……”
長安五獸聞言均是一怔,紛紛轉頭向後看去。
冬日的街上行人本就稀少,這條長路直到盡頭更是無有一人。
待五獸發覺上當,再轉過頭來時,卻隻見那女子早已向客棧之中而去。
女子甫進客棧,便直直向王青所在處而來,王青看著她。
她也看著王青,那眼神中竟帶著欣喜,難道她竟認識王青?
女子急急在王青對麵坐下,輕聲道:“少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