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暖日驚變(2 / 2)

原來這蒙麵黑衣人竟是洛陽第二大鏢局龍淵鏢局的總鏢頭邵應龍。

就在二人發怔之時,原本顫顫巍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卻是雙手急揚,兩柄飛刀從他手中飛出,分襲趙氏兄弟,同時他的身軀卻迅速自地上彈起,與飛刀相反的方向掠出。

趙清河挽出劍花,擊落飛刀,正待去追那邵應龍,卻聽趙黃山一聲痛呼,微一遲疑,再回首卻已失去黑衣人影蹤。

原來趙黃山距那黑衣人太近,加之其並未想到有此一變,故暗器襲來時他躲閃不及,被飛刀插進肩臂。

趙清河正待為兄長拔出飛刀療傷,一陣腳步聲響起,步音由遠及近,隨後一群公差衝進鏢局。

公差中領頭之人他兩人卻也認識,隻見那人眉似懸劍,須若豎針,一副正義凜然之勢,原來卻正是六扇門中最讓綠林好漢頭疼,軟硬不吃的“鐵麵無情”夏侯追夏侯捕頭。

趙清河向夏侯追抱拳行禮,還未開口。卻聽夏侯追一聲喝令:“先將此二人圍住,莫讓他們跑了,其他人進去查看。”

兩人聞言不由怔住。同時,幾名公差已上前圍住了兩人。

隻聽趙清河疑惑道:“夏侯捕頭這是何意?”

夏侯追聞言隻是凝視著他,冷哼一聲,卻不說話。

趙氏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已隱隱感覺不妙。

半晌後,兩名公差回來稟報,夏侯追隨之匆匆走進後院。

約有盞茶時光,夏侯追回到前院中,指著趙清河道:“你將才問某家什麼意思,那我如今問你,你兄弟二人在這鏢局後院的所作所為又是什麼意思?”

趙清河一凜,問道:“原來夏侯捕頭以為此間之事乃我二人所為?”

夏侯追冷冷道:“這裏除了你弟兄倆還有誰來?”言下之意便是不是他二人所為,又能有何人。

趙黃山較趙清河略為粗獷,平生卻最是不能受人冤枉,聞夏侯追之言心中大是忿怒,罵道:“夏侯追,你他娘的把咱兄弟當做什麼人,咱倆這次來本是想要請羅鏢頭保鏢,卻發現這種事情,也是嚇了一跳。你說咱們跟天威鏢局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做這事?”

夏侯追道:“為了什麼?某家自會調查清楚。”

趙清河道:“夏侯捕頭,此間之事確非我兄弟所為。方才我和大哥本已製住那可疑之人,誰知那廝狡猾得緊,竟趁我們不備,擲出飛刀偷襲,他卻趁我們躲避飛刀之時逃走了,我大哥便是為那廝所傷。”

夏侯追聽他說完,見趙黃山果然臂上受傷,臉色微微放緩,問道:“那你可看清那人是誰嗎?”

趙清河接著道:“那廝便是龍淵鏢局邵應龍。他……”

夏侯追聞言冷哼一聲,插口道:“某家敬你弟兄倆平時有些義舉,所以聽你一言,哪知道你竟然胡說八道來消遣於我。”

趙氏兄弟一臉疑惑,趙清河問道:“夏侯捕頭這話是何意思?”

夏侯追道:“你說那凶手是邵應龍?”

趙清河道:“此時倒不能確定他便是凶手,但多少十分可疑……”

夏侯追冷笑道:“已經死了的人,還能殺人?”

趙清河怔道:“你是說……邵應龍死了?那……”

夏侯追道:“那邵應龍邵鏢頭得了肺癆已經臥病多時,受盡了折磨,也算是天可憐見,昨晚上,他已解脫了病痛了。”

趙氏兄弟心中已震驚到了極點,互相一望,竟見對方眼中均是充滿疑惑。

夏侯追見他們不說話,隻當他們是因謊言被識破所致,又道:“龍淵鏢局因怕邵鏢頭走了後,仇家沒了畏懼前來生事,所以不敢伸張,昨晚上悄悄把他下葬。某家親眼見邵應龍鏢頭入殮下葬,是問他今天怎麼前來做出這事?”

趙氏兄弟臉色煞白,趙清河想要分辨,卻又不知如何辯駁。

而這時,夏侯追才留心往趙黃山的傷處看去,赫然,他發現趙黃山肩上所插飛刀上刻著“若雨”二字。

而這“飛刀若雨”,正是天威鏢局羅總鏢頭之成名絕技。

趙氏兄弟已無話可說,他們雖隱約覺得今日之事似乎並不能隻以巧合言之,卻又是於疑惑處毫無頭緒。

就在夏侯追欲要押下趙氏兄弟時,一聲歎息傳入眾人耳中,接著又是一陣歌聲:“六扇門,愚非人,水中月,幻非真。”

夏侯追喝道:“什麼人裝神弄鬼?”

眾人隨著聲音尋去,隻見鏢局廳堂房簷上倚臥著一青衫男子,手中舉著一隻酒杯,而此人是何時到得房上,竟無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