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瀟雨,身不由己,我來晚了。”耳邊傳來冥殤的低語,千瀟雨不管周圍發生了什麼事,反正她是累了,便再也不想,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千瀟雨坐起身,發現這裏像是營帳,想開口說話,又發現自己的嗓子疼的厲害,總不會被勒那麼幾下,又變啞巴了?
嚐試著開口,說出的話沙啞,她自己都聽不清。
此時,聽到裏麵的動靜的德順掀開簾子來到裏側,倒了杯水遞給千瀟雨,“您醒了,覺得怎麼樣?”
還覺得怎麼樣?千瀟雨瞪了德順一眼,心中冷哼,被吊在城門上,都丟死人了,還能怎麼樣?如今的情況,能撿回一條小命就不錯了。
德順見她喝了水,又說,“主子已經攻城結束了,現在那都城裏一片混亂,特讓屬下來照顧您。”
千瀟雨放下水杯,好好打量著眼前的德順,脫了那一身宮人服裝,船上一身黑色武袍,顯得德順整個人都高大了許多。想到曾經她拉著他要脫他褲子,千瀟雨自己都覺怪不好意思的。
“都城裏麵……”一開口,聲音都有些模糊了,千瀟雨無奈的閉上了嘴巴,指著不遠處的桌案。
早先培養這種默契的兩人,德順知道她要書寫,於是邊拿筆墨邊說,“您的嗓子是因為被勒住久了,再過幾日就可以恢複如初。”
千瀟雨幾下了,拿過筆墨寫道,“他打算怎麼處置都城的情況?”
德順如實回答,“絞殺呼延一族,穩定百姓,之後的事兒就不是主子能管的了。”
想了想,千瀟雨又寫,“幫我找兩個人,一個叫王宏,我在天牢認識的,那個獄卒知道,他和陸成是認識,就帶給陸成吧,還有個小女孩兒,五六歲的樣子,名字叫櫻桃,那是我的好妹妹,被欺負她知道麼?”
德順心裏疑惑她這個叫櫻桃的好姐妹,不過還是應下了。
看著德順離去的背影,千瀟雨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兒,啞著嗓子把他叫了回來,然後在紙上又寫道,“給我準備兩身喪服!急用!”
木訥的看著紙上的最後一句話,德順想不通為什麼要喪服,多不吉利啊!
可是看著看著,就見到千瀟雨有點怨恨的表情,一下子頓悟了,“您放心,屬下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帶回來!”
剩下的?德順隻能在心裏默默的替自家主子默哀了!
接下裏的幾天,千瀟雨一直在營帳周圍活動,後來她知道這裏離都城不遠,隻有半個時辰的路,是南飛國的臨時營地。
幾天時間裏,千瀟雨的嗓子也好了,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冥殤卻一直沒回來過,仿佛那天在城下他飛身到自己身邊都是個夢。
倒是陸成來過幾回,她還見到了在天牢裏認識的王宏,換了衣服梳洗後,她都快認不出來了。
“大哥。”千瀟雨委屈的叫著,當著德順的麵拉著王宏的衣袖,“這一次見麵就不要再分開了,那天從天牢出來,我差點被勒死,可是真害怕。”
“哈哈!”王宏一點都不客氣,一把攬過千瀟雨的肩膀,看的德順和陸成直冒冷汗,“怕了?怕還能舍生取義?喊那麼大聲,不讓陸成管你,死也要為父親報仇!哈哈!妹子很勇敢,有千將軍的風範!”
王宏的一番話,讓千瀟雨麵上一紅,清咳兩聲,“大哥知道啊……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當時她不是沒辦法麼,腦子一熱說了那兩句話。
“怎麼就不值一提了?”陸成看不下去了,一把拿掉王宏搭在千瀟雨肩上的手臂,“千小姐很厲害,你那句話很振奮軍心,小姐不知道,後來攻城的時候,那些不管是咱們的五十萬將士還是南飛國的將士,眼睛都紅了,你這可是立了大功啊。”
“巧合而已。”這樣的功勞她不敢受,聖羽國不得恨死她啊,千瀟雨不安的看著陸成,小聲問道,“陸將軍,你……你真的背叛了聖羽?”
陸成笑了搖了搖頭,“不算是背叛,順應民意而已。”
既然他這麼說,千瀟雨也不打算再問了,隻要這些人都好好的,其他的都無所謂,國家大事上她一個小女子管不著,也不該管。
而此時,除了德順猜到一點原由外,陸成和王宏一直盯著千瀟雨的一身喪服疑惑,齊齊開口道,“你這衣服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