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惠貴妃的死,她已經被貶為劉妃。
還記得初次見麵的時候,劉妃花枝招展,高傲的模樣,也是那時候,千瀟雨看到這群宮嬪慘死的下場。第二次見她是在千禧宮,惠貴妃難產,劉妃還是不可一世的模樣。
所以不管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千瀟雨都帶著同情的目光看她們,麵對必死之人,她除了同情,沒有別的情緒,就像惠貴妃難產的時候知道她必死,同樣沒有多餘的感情。
如今再見劉妃,本應該光鮮亮麗的美人,隻不過半個月時間不到,整個人都變得無精打采,眼裏沒有了昔日的驕傲,隻剩下怨毒和憤恨。
再看劉妃向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千瀟雨想起一句話,“後宮就是個大染缸,進來了,就別想保持原有的色彩,因為後宮不需要異己。”
“啪!”
還在同情劉妃的千瀟雨,突然感覺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慢半拍的倒吸一口氣,“嘶!”真疼!
“劉妃這是何意?”茫然的看向劉妃,千瀟雨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打了。到現在為止,她完全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連皇帝動她都要三思而後行,如今劉妃竟不管不顧的打了她!
劉妃冷哼一聲,站在千瀟雨麵前,目光怨毒的就好像要生吞了她一樣,“何意?本宮乃妃位,世子妃不過是個世子的正妃,品級還不如皇子的側妃!世子妃再三見到本宮都不行禮,藐視皇家尊嚴,本宮這是代皇上教訓你!來人!世子妃太不懂規矩,掌嘴二十,教教她規矩!”
“你敢!”千瀟雨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學著冥殤那凍死人的氣勢,嚇得周圍人停頓了腳步,都不敢上前了。
“本宮有什麼不敢的?”劉妃似已經下定了決心,“給本宮上!出了什麼事,本宮一臂承擔!”
千瀟雨卻一下子鎮定下來,淡笑著看劉妃,“別說今日不給你行禮,就算是殺了你,皇上也不會懲罰我!劉妃大可以試試,皇上會保你,還是會保我!”
“你……強詞奪理!”
眼見劉妃嚴肅的麵容有點繃不住了,這讓千瀟雨更加確定,這劉妃是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今天突然發作,早知道自己就不走神了,白白挨了一巴掌。
周圍的人不敢動她千瀟雨,劉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狠瞪了她一眼,便衝著身後的人喊道,“走!”
如今在皇後宮裏,千瀟雨隻看著劉妃帶著一眾人離開,不斷的安慰自己,她不和將死之人計較!
踏進廳門內,皇後已經迎了上來,一手拿著傷藥,一手撫上她的臉,擔憂的問,“很疼吧?那劉妃她……”
“娘娘不用擔心,我明白的,雖然有點疼,不過過兩天也就好了。”千瀟雨小心的笑了笑,盡量減輕臉上的疼痛。
現在的情勢,千瀟雨都明白,劉妃是皇上的人,皇後不好因此幫她出麵,畢竟劉妃說的都對,按品級,她給劉妃行大禮都不為過,今天的事兒就算是個教訓,以後這宮裏的人,她誰都不會同情。
“萬事小心,最近後宮宮嬪會經常來我這裏,你且少來,免得惹得麻煩。”
聽皇後這般說,千瀟雨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娘娘,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皇後苦笑一下,拉著千瀟雨坐在,邊給她上藥邊說,“喬世子的二十五歲生辰不過二十餘天,今年的難民潮竟然在夏季就發作了,第一波難民已經到了都城,皇上怕是要做什麼。”
“那我們該怎麼辦?”
千瀟雨看著皇後的一舉一動,一點都沒有危險將近的緊迫感,反而從容到可怕,都這種時候了,皇後難道就不怕麼?
“該怎麼辦,你應該去問喬世子。”
慢慢回味著皇後的話,千瀟雨一時想不明白,她很清楚喬世子不是喬逸,而是冥殤。
國運是喬逸的二十五歲,而不是冥殤的,真正的喬逸已經死了,所以聖羽國這些年的垂垂可危也算是正常,隻不過呼延楠父子並不知曉。
還有冥殤,他頂替喬逸不知道多少年了,他要做什麼?之前沒有問,但千瀟雨越來越覺得有什麼事情是自己無法掌控的。
離開鳳翔宮,千瀟雨回頭望著身後輝煌的宮殿,仿佛一眼萬年,輝煌不再,隻有一片片廢墟,如同虛幻一樣,另一番景象一閃即逝,隨後眼前的還是金碧輝煌的鳳翔宮。
難道那就是宿命麼?
千瀟雨垂頭回到淩逸殿,冥殤剛從書房出來,遠遠就看見千瀟雨低落的模樣,上前才看清她臉上微微紅腫,一把將人拉近自己,盯著她臉上的紅印,“誰打了你?”